第205章 老娘就是道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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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芙琳娜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履行当年和你定下的约定……”芙琳娜微微一笑，她缓缓抬起左手，其手中浮现出法器《沧海靖渊录》的虚影。

“我早已明白。”雷穆斯无奈的点了点头，对芙琳娜缓缓开口说道，“在我看到芙尼娜小姐的第一眼起，内心一直存在一个疑惑。当年和我签订五百年之约的，其实并非芙尼娜，也并非芙尔摩斯。而是芙琳娜小姐你，对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芙琳娜从法器的虚影中抽出一张发出点点星光的破旧羊皮纸，她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魔神雷穆斯说道，“看来，你的确不容小觑。虽然你不是一位合格的领导者，但是你的眼光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哼，芙琳娜小姐谬赞了。”魔神雷穆斯微微一笑，随后单手抚胸立于芙琳娜面前轻声询问道，“所以，能否向您请教一个较为不礼貌的问题？您和芙尼娜小姐，以及芙尔摩斯等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嗯～，这个问题的确有趣。”芙琳娜单手掐腰，微笑着看向魔神雷穆斯问道，“既然你能猜到当年和你签订契约的是我，那应该已经知晓些许内情了吧？”

魔神雷穆斯微微一笑，随后朝向芙琳娜单膝跪地，仰起头瞻仰着芙琳娜的面容，面不改色的说道∶“不敢揣度。”

芙琳娜轻轻一笑，背过手缓缓走向魔神雷穆斯，随后伸出自己白皙纤细的食指，轻轻挑起魔神雷穆斯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对眼前的家伙说道∶

“五百年的磨损，似乎使你变聪明了。雷穆斯……”

魔神雷穆斯微笑着望向芙琳娜，其额头上却渐渐滑落一颗豆大的汗珠，汗珠滑过脸颊，最后顺着雷穆斯的下颔滴落在房间的地毯上。

芙琳娜朝着魔神雷穆斯邪魅一笑，随后缓缓收回手。

雷穆斯刚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芙琳娜忽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雷穆斯的肩膀，使半跪在地面上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雷穆斯差点摔了个踉跄。

惊慌之下，魔神雷穆斯下意识伸手扶住地面，才避免自己在此人面前失了礼仪。

芙琳娜的身影从魔神雷穆斯的身旁一闪而过，雷穆斯瞳孔微微收缩，当年差点被杀掉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我改变了你五百年前必死的结局。甚至让你违反天理的[神圣规划]，一直活到了此刻。正是因为我即将赋予给你使命的特殊性。”

“不管是我，芙尼娜，亦或者芙尔摩斯，或者是其余分身，其实我们都是同一个人。我们本质上其实并不存在本体与分身的区别……”

芙琳娜轻声走过窗台，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窗台，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黯然神伤道∶“我们唯一的区别，其实是诞生时间不同罢了。”

“最初是[善良]，然后是[邪恶]，接着是[智慧]，随后是[冷漠]，最后是[天真]。”

“每一个分身都是[我]，只不过是不同时间的[我]。我们的诞生来源于芙尼娜不同时间段的记忆，仅此而已……”

“[我]是指所有分身的意识共同体。也就是指完整的芙尼娜。”

“当所有的分身全部融合在一起，芙尼娜作为人的一面……她的人性才能因此而完整。而芙尼娜才是真正的我们，又或者说是最初的我们，所以我必须要让芙尼娜成为主导意识。”

芙琳娜轻叹一口气后，低下头缓缓说道∶“当整个世界都是罪恶的话，那么清白将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原罪。”

“我从[善良]中产生[邪恶]的种子，[智慧]使我看透世界的真相，[冷漠]让我不再彷徨，唯有[天真]我选择将其永远禁锢在心房。”

芙琳娜不知何时来到了待客室的沙发上，她伸手轻轻端起装有红茶的茶杯，拿起夹子往里面放了一颗白色方糖。

芙琳娜神色微皱，犹疑片刻后又再次试着多放了几颗，随后拿起汤匙，将茶杯端在手中轻轻搅拌。

待杯中的红色漩涡渐渐平复下来，她闭上双眼试探着的轻啜了一口。

不消片刻，面露痛苦之色的芙琳娜赶忙放下茶杯，然后又抓起一把巧克力放入口中，才渐渐将口中浓浓的甜味强行压了下去。

芙琳娜皱了皱眉头，双手抱胸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真是甜过头了，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吃的下去的？”

邪恶芙琳娜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其动作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倒像是照葫芦画瓢不知像谁。

[邪恶]芙琳娜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仰起头望向天花板，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芙尼娜，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芙琳娜沉默良久，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了很久。

这时，半跪在地面上感觉自己波棱盖已经渐渐失去知觉的魔神雷穆斯，忽然出声问道∶“芙琳娜大人，我可以起来了吗？”

“对哦，不小心把你给忘了。”[邪恶]芙琳娜一秒破功，不爽的揉了揉凌乱的白色长发，烦躁的说道，“年纪大了，记性也有些不太好了。”

“起来吧，我还有事要拜托你呢。”

“是。”魔神雷穆斯缓缓站起身，随后径直坐在芙琳娜的对面，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芙琳娜女士，请问……您是如何看待人类的呢？”

“人类啊……”芙琳娜右手托腮看向窗外，不紧不慢的淡淡说道，“是一群很麻烦又很矛盾的生物。”

“在无尽的[恶]中，我因此而诞生。”芙琳娜缓缓闭上双眼神游天外，轻声对魔神雷穆斯说道，“尽管这[恶]并不全来自于人类，但是[芙尼娜]曾经确实在与人类的朝夕相处之中，感受到无尽的[恶]。”

“正是因为这些无尽的[恶]，所以才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滋生[邪恶]的泥土，我也才在芙尼娜不惜焚毁自身也要做出如此选择的那一刻，因此诞生。”

“也许，我的诞生本就是一个[错误]。”芙琳娜睁开双眼，缓缓说道，“恶念驱使着她的身体，让她做了许多无法改变的悔事。”

“即便那些刀子还未全部砸下，但是刻在别人心中的伤疤，即将随着时间的前进，也依然不会消失。”

魔神雷穆斯怔怔的望着芙琳娜，过了半晌他微微一笑，问道∶“芙琳娜小姐，你觉得……自己真的是[邪恶]吗？”

“嗯？你想说什么？”芙琳娜眉头微皱，冷声说道，“我是芙尼娜[邪恶]一面的分身，又怎么可能不是[邪恶]。”

“不。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真的[邪恶]。至少，你并不是完整的[邪恶]。”雷穆斯轻笑一声，直视着芙琳娜的双眼，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是真的[恶]，那你真的会替芙尼娜着想吗？为什么不试着……取代芙尼娜呢？”

“毕竟，您诞生的时间，仅次于芙尼娜……”

雷穆斯话音刚落，一条细细的蓝色丝线朝着雷穆斯的方向从地面上蔓延而出，瞬间从背后将他严丝合缝地死死绑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此刻，面若寒霜的芙琳娜一脚踩在魔神雷穆斯的肩膀上，其脚下的黑色短靴在他的肩头处不断研磨，仿佛下一秒雷穆斯的回答若是不满她的心意，便会被因此而刺穿。

芙琳娜趴在雷穆斯耳边，寒声说道∶“不要试着挑衅我，雷穆斯。我可没有芙尼娜脾气好……”

可雷穆斯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再次微笑着问道∶“不知芙琳娜小姐究竟是不愿……还是不敢？”

呲——

雷穆斯的血液从肩膀处被芙琳娜开的大洞上缓缓流出，芙琳娜冷面如霜的寒声说道∶“这是警告！”

“嘶——真疼啊！”魔神雷穆斯忍着巨痛轻咳一声，低下头缓缓开口问道，“所以，既然芙琳娜小姐是真心为了芙尼娜小姐着想，那又怎么会是极致的[邪恶]呢？”

“或许，你本身并不是[邪恶]。”

“您只是缺乏了善良面，所以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