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微看书 > 宝贝回家. > 第一章一次改变命运的疏忽

第一章一次改变命运的疏忽 (第1/2页)

微看书 vks.cc,最快更新宝贝回家.!

人们往往把自己的际遇归结为运气,其实很多时候,一次小小的疏忽,就会改变你的命运。比如张森,他一转眼,就把自己五岁的女儿弄丢了。

2009年春节将要临近时,张森和妻子胡秀梅准备带着女儿张小丽回安徽老家。他们已经在东莞打工十多年,有了十几万元积蓄。父母年纪大了,张森想用这十多万元回去在镇上开个小店,既能照顾父母,也可养家糊口;所以这次回老家后,就不想再出来打工。胡秀梅起初不同意,觉得在外面好,但是张森说服了她。要回老家,女儿张小丽特别高兴,她一直惦记着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每当张森给父亲打电话时,她都要抢着和爷爷说话。张森对女儿说:“等回老家了,你就可以天天和爷爷奶奶说话了。”

他们一家三口,踏上了归乡之路。

为避开春运高峰,他们提前几天就离开了东莞,来到广州火车站。火车站的人依然很多,卖票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在火车站广场找了个比较空的地方落脚。张森要去排队买火车票,胡秀梅说让她去。张森没说什么,带着女儿坐在行李包上。这时,不远处,一对青年男女在说着话,女的边说话边用目光瞟张森父女。男的是个瘦高个,刀条脸;女人矮胖,圆脸,左眼角有颗黑痣。

张森没有在意他们。他正和女儿说着话。

女儿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她说:“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张森笑了笑说:“还早着呢,如果你妈妈能够买到下午的火车票,那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到家了。”张小丽说:“那么久呀?”张森说:“还好,不算太久,以前火车还没有提速的时候,要更长的时间。”张小丽又说:“爸爸,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坐飞机的嘛,怎么还是坐火车呢?”张森说:“小丽,爸爸以后再带你坐飞机,我们现在要节省钱。”于是张小丽就不说话了,低下了头。张森把女儿抱在怀里,轻声说:“小丽乖,别生气,爸爸以后一定带你坐飞机。”张小丽突然抬起头,说:“爸爸,你总是骗我!算了,我不生气了,等我长大了,赚了钱请你坐飞机吧。”

张森一阵心酸。

他也很想让女儿坐一次飞机,可钱是一滴血一滴汗换来的,实在不忍心这样花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女儿问道:“爸爸,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张森抱着女儿,和她脸贴着脸,说:“爸爸没有生气,小丽没有惹爸爸生气,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我再不说坐飞机的事情了。”

张森心里很是难过,这些年,孩子跟着他们,吃了不少苦。女儿就是他们的命根,本来父母想让他们把小丽留在老家,可他们舍不得,就一直带着她。女儿给他带来了很多欢乐,每天沉重而又疲惫地回到出租屋里,只要一看到她童稚的笑脸和纯净的大眼睛,他的内心便有了安慰。

张小丽说:“爸爸,我渴。”

张森看了看不远处的便利店,说:“小丽,你想喝什么,爸爸满足你。”

“真的?”

张森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真的。”

张小丽笑了,说想喝椰奶。

张森就让小丽在原地看着东西,自己去买椰奶。

张小丽叫爸爸快点回来。

张森说:“小丽乖,坐在这里看好东西,我马上就回来。”

张小丽点了点头。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父亲。张森边走边回头看女儿,女儿也一直望着他。张森来到便利店,付钱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女儿,那时女儿还在。可是,当他买完东西,转过身往回走时,发现女儿不见了。他的心一沉,赶紧跑了过去。行李还在原地,小丽却无影无踪。

张森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懵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大声喊叫起来:“小丽,小丽——”

广场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的喊叫。张森觉得背脊发凉,浑身颤抖。他在广场上到处寻找女儿,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她。张森内心充满了焦虑、恐惧、紧张等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脸色铁青,牙关打战,随便拦住一个人就问:“师傅,你看到过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眼睛大大的、穿着红色上衣的小女孩吗?”

被他拦住的人,大都摇摇头,匆匆而去。

有一个好心人停下脚步问:“是你女儿吗?”

他说:“是的是的。”

“那你怎么把女儿给弄丢了?”

“我只是去给她买了瓶饮料,一转眼就不见了。”

“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赶快去找吧;如果找不着,赶紧报案,现在人贩子可多了。”

听到“人贩子”这个词,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像是突然挨了一闷棍。要是小丽被人贩子拐走了,那如何是好?他心里产生了一个侥幸的想法:小丽会不会到售票大厅去找她妈妈了?张森疯狂地跑向售票大厅。

他找到了胡秀梅,可是小丽根本就不在她身边。

胡秀梅还在那里排队,她的前面还有很多人。看到丈夫,胡秀梅说:“你怎么来了,不好好看着东西。对了,小丽呢?”

张森焦急地问:“小丽没有来找你吗?”

胡秀梅说:“没有呀,小丽怎么了?”

“小丽不见了。”

胡秀梅脸色顿时变了,惊叫了声:“啊——”

等张森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她,胡秀梅突然扑到他面前,双手揪住他的衣服,嘶叫道:“你混蛋,怎么不看住小丽,怎么不看住小丽!你怎么能够离开她,怎么能够——”

张森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从脸上滑落。

胡秀梅继续嘶叫:“混蛋!混蛋!要是找不到小丽,我和你没完——”

人们纷纷向他们投来复杂各异的目光。

排在胡秀梅身后的老者说:“你们的孩子丢了,在这里叫唤有什么用?赶快去找呀!”

有人附和道:“是呀,找人要紧,快报警吧。”

胡秀梅紧紧揪住丈夫衣服的双手突然松了下来,口中喃喃地说:“对,找,找,报,报警——”

张小丽就那样丢了。

他们没有找回女儿,警察也没有帮他们找回女儿。张小丽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茫茫大海,到哪里去找?张森夫妇没有回老家,他们留在了广州,在女儿没有找到之前,他们不会回去,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对小丽的爷爷奶奶交代。对于在老家望眼欲穿等待他们回家的双亲,张森只能这样解释:工厂人手紧缺,又急着出货,不让辞工,过年恐怕就回不来了。张森夫妇在广州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下,开始了艰难的寻女之路。

可是他们找遍了广州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女儿的踪影。张森也多次到报案的火车站派出所去询问,却每次都失望而归。

白天,张森夫妇分头去寻找女儿,晚上回到小旅馆里会合。

深夜,张森和胡秀梅无眠。

张森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幻化出女儿的脸,女儿的大眼睛扑闪着,流着泪,仿佛在说:“爸爸,我想你了,爸爸救我,快带我回家——”

他心如刀割。他喃喃地说:“小丽,小丽,你在哪里——”

胡秀梅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抓住张森的头发,发狂地嘶叫:“都怪你,都怪你,小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张森紧紧地抱住妻子,沙哑着嗓子说:“怪我!都怪我!我该死,我该死哇!我要是带小丽一起去买椰奶,她就不会丢了。”

胡秀梅的手从他的头发上滑落下来,她抽泣着,浑身颤抖。

张森咬着牙说:“秀梅,我一定要找到小丽,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小丽找回来。”

胡秀梅哽咽地说:“可是到哪里去找呀?”

张森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的,张森想了一个办法。

他找人制作了一个《寻人启事》,打印了三千份,夫妻俩分头在广州市四处张贴。因为《寻人启事》上留的是张森的手机号码,所以胡秀梅总是提醒丈夫,要把手机充好电,不能关机,不能漏过任何一个电话,每个来电都是一个希望。张森当然明白,所以就算是充电的时候,他也会守在旁边,生怕漏掉任何一个来电。晚上睡觉,他不仅要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而且还要把铃声调到最大,这样的话一有电话来,就是熟睡也会被吵醒。张森经常会被噩梦惊醒,梦见女儿一边哭喊着一边堕落深渊。往往当他大汗淋漓地醒过来时,会发现妻子也睁着惊恐的眼睛。他抱住妻子,而妻子只是机械般地重复着一句话:“小丽在哪里?”

胡秀梅在张贴《寻人启事》时被城管抓住了。城管撕掉了她刚刚贴在一根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还抢走了一摞还没有来得及贴的。

城管问:“你为什么乱贴小广告?”

胡秀梅说:“我这是《寻人启事》,不是小广告。我女儿丢了,贴个《寻人启事》也犯法?”

城管说:“《寻人启事》也不能乱贴,款就不罚你的了,罚你把这条街上的小广告全部给我清除干净。”

胡秀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跑,跑不了,那几个城管围着她。

胡秀梅无奈,只得动手去撕那些小广告,小广告粘得死死的,撕不下来。一个胖城管递给她一把小铲刀,说:“用铲刀铲吧。”

胡秀梅用铲刀铲着小广告,心里想着女儿,不禁泪下。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胖城管对她说:“把铲刀还我,你走吧。”

胡秀梅不相信他的话,呆呆地看着他。

胖城管说:“你听到没有,把铲刀还我,快走吧,不要你干了。”

胡秀梅把铲刀递还给他,扭头就走,她还想回家去再取一些《寻人启事》,出来继续张贴。只要能够找回女儿,她什么也不怕。

胖城管朝着她背影说:“去找家报纸登《寻人启事》吧,比你四处张贴有用。”

胡秀梅停住了脚步,回味着胖城管的话。

回到小旅馆,胡秀梅心力交瘁,她坐在椅子上,无所适从。过了会,张森推门进来。胡秀梅打起精神问:“有人打电话来吗?”

张森摇了摇头,满脸沮丧。

胡秀梅说:“这样四处张贴《寻人启事》,是不是没有用?”

“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是不是到报社去登个《寻人启事》会好些?”

“报社?”

“如果登在报纸上,看到的人会更多,而且也更可信。”

张森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对了,找哪家报纸登呢?”

胡秀梅说:“我们到报刊亭去问问,那张报纸卖得多,就找那家报纸登,你看怎么样?”

张森说:“好,那我们走吧!”

张森夫妇在当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登出了《寻人启事》。这报纸的确有影响力,登出《寻人启事》的当天,张森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他有点惊喜,感觉女儿很快会被找到,虽然大部分电话都是热心市民打来安慰他的。也有一个人打电话来,让他们去看一个女孩,于是他们兴冲冲去了,结果发现那女孩不是小丽。

这个夜晚,他们都没有合眼。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忐忑的内心都充满了某种希望。

午夜时分,张森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胡秀梅猛地坐起来,说:“快接!”

张森接通了手机,说:“喂,喂——”

手机里传来阴沉沉的声音:“你是不是叫张森?”

张森心里十分紧张,焦急地说:“是,是,我就是张森。”

还是那阴沉沉的声音:“你的女儿是不是叫张小丽?”

张森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是,是,我女儿叫张小丽。”

“她是不是在火车站跑丢了?”

“是,是的,你,你知道小丽的消息吗?”

“知道。”

“真的?”

“真的。”

“她在哪里?”

“在我这里。”

“你是谁?你在哪里?”

“你别管我是谁,反正你的女儿张小丽在我手里。你如果想要回你的女儿,明天上午带两万块钱,到花都汽车站来。11点整,你在花都汽车站门口等我,我会给你电话。对了,告诉你,如果想要你的女儿,就最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警察。明天上午11点整,花都汽车站,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

对方挂了电话。

张森把情况告诉了妻子。

张森说:“怎么办?”

胡秀梅说:“还能怎么办?明天我们取两万块钱出来,去花都换回小丽。”

张森说:“那些钱是准备用来回家做生意的,能动吗?”

胡秀梅急了,大声说:“你不是说,倾家荡产都要找回小丽吗?怎么现在又心疼钱了?张森,我告诉你,就是把那十几万块钱全部给他,只要能够换回小丽,我也愿意,我也不会心疼,没有什么东西比小丽更重要!钱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赚,要是小丽找不回来,留下那些钱有什么用!”

张森说:“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去花都。”

“我跟你一块去!”

“好吧。”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合眼,辗转反侧到天明。

第二天,张森和胡秀梅取了钱就往花都赶。一路上,张森死死地抱住装着两万块钱现款的包,生怕被人偷走。他们提前近一个小时来到花都汽车站外面。他们坐在汽车站外面台阶的一角,等待手机铃声响起。张森神色慌乱,内心忐忑不安。胡秀梅的身体也时不时颤抖,她的内心同样忐忑不安。

胡秀梅轻声说:“那人会不会骗我们?”

张森说:“应该不会吧。”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11点整,张森的手机响了。张森接通电话,听到了那个阴沉的声音。

“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张森说:“想呀,想呀。”

“那你为什么不一个人来?”

显然,那人在看着张森,所以知道他和妻子一起前来。张森左顾右盼,寻找着打电话的人,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张森说:“她是我老婆,她也希望尽快看到小丽,所以一起来了。我们没有和任何人说,真的。”

那人冷笑了一声,说:“量你们也不敢。这样吧,你看到汽车站对面的来福超市了吗?”

张森的目光落在了来福超市的招牌上,说:“看到了。”

那人又说:“你看到来福超市外面街边的垃圾桶了吗?”

张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说:“小丽在垃圾桶里?”

那人说:“胡说八道!怎么能把人放到垃圾桶里。小丽就在你们附近了,只要你把钱放进来福超市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回到你现在的位置,再过五分钟,小丽就会走到你们的面前。”

张森说:“你不会骗我吧?”

那人说:“你要女儿,我图个钱,我骗你干什么?你要是想要回女儿,就赶快按我的话去做,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以后,你要是没有把钱放进垃圾桶里,你也不要想再见到小丽了。”

说完,那人就把电话挂了。

胡秀梅说:“张森,快把钱放到垃圾桶里去,快去呀——”

张森还是有点迟疑,他拿不准那人的真实性。胡秀梅突然站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包,急匆匆地向来福超市走去。张森想,这样也好,自己可以一直盯着那个垃圾桶,看到底谁会从垃圾桶里取走钱,就算那人是骗子,也可以找到他。胡秀梅把用报纸包好的两万块钱悄悄地塞进了垃圾桶,然后跑回了张森身边。

他们期待着女儿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十分钟对他们而言,如此漫长。

他们的内心,都在承受着煎熬。他们不知道女儿会从哪个方向走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左顾右盼,都希望在第一时间看到女儿的身影。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忽略了那个垃圾桶,他们也根本就没有看清,究竟是谁从垃圾桶里取走了他们的血汗钱。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他们终究没等到女儿的出现。张森在痛苦的煎熬中得出了结论:他们受骗了。

胡秀梅喃喃地说:“小丽,小丽,你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她有些痴呆了。

张森对她怒吼道:“小丽今天不会出现了,我们上当受骗了!”

说完,张森朝来福超市狂奔过去。

他扑在垃圾桶上,双手在垃圾桶里寻找着什么。可是那两万元钱已经被人取走了。他觉得热血不停地往头上冲,头颅似乎要炸掉。他拿起手机,慌乱地回拨骗子的电话,那电话已经没有人接了。报警后,经过查证,才知道骗子是用电话亭里的电话和他们联系的。骗子永远也不会接他的电话了。他站在垃圾桶旁边,浑身颤抖,突然歇斯底里地号叫起来,他的脸扭曲了,涨成了猪肝色。路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他们不清楚这个两眼血红的汉子为何号叫,但从那凄厉的号叫声中,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可没有人会在乎张森的痛苦和愤怒,他停止号叫后,匆匆走向还坐在台阶上等待女儿的妻子,像一条狼狈不堪的流浪狗。明晃晃的太阳依旧挂在天上,无视人间的苦痛。

他站在妻子面前,无奈而又悲凉地说:“秀梅,走吧,小丽不会出现了。”

胡秀梅的眼泪流淌下来,哽咽地说:“让我再等等,再等等,也许她还在路上。”

过几天就过年了,张小丽还是没有音讯。那两天的热闹过后,也没什么人打电话来了。他们去了几趟火车站派出所,派出所民警总是十分无奈地告诉他们,张小丽还是没有着落。胡秀梅在痛苦和思念中,病倒了。开始是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她不停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张森赶紧把妻子送到了医院。退烧后,他们回到了小旅馆。胡秀梅倒在床上,面色寡淡,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肯吃东西。张森守着妻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是他一时疏忽,小丽也不会丢;如果小丽没有丢,此时他们一家应该正在老家欢乐地准备过年。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张森无论怎么自责,都无法挽回这样残酷的现实:小丽丢了。

张森没有想到,胡秀梅病倒在床上时,会有一个陌生人打电话给他。

打电话给他的人自称王标,家住郑州,知道张小丽的下落。王标说他看到了张森在报纸上刊登的《寻人启事》,突然想到一个邻居家里新来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和《寻人启事》上张小丽的照片十分相像,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王标还说,女孩子到邻居家后,他经常可以听到她凄凉的哭声。他邻居好像是个人贩子,也许女孩就是邻居拐来的,他十分同情那女孩,她只要哭,邻居就对她又打又骂。王标让张森赶紧去郑州,他会带张森去认人,如果真的是张小丽,那就太好不过了。张森因为被欺骗过,所以对王标的话心存疑惑。王标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诚恳地说只是想帮他,也想让那女孩摆脱苦海,自己不要他任何报酬,要是等邻居把女孩卖掉,就晚了,谁知道人贩子会把女孩卖到哪里去。

王标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张森,让张森到了郑州便和他联系,他还可以去火车站接张森。

想到小丽的哭声,想到她充满恐惧的眼睛,张森受不了了。

哪怕王标真的是骗子,他也要去看个究竟。

胡秀梅也支持他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张森让胡秀梅在旅馆里等他,自己买了张站票,踏上了开往郑州的列车。因为春运,列车上人挤人,他找了个门边的角落,猫在那里一动不动。上车前,他给王标打了个电话,王标热情地说会到火车站接他,他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他希望王标是个好人,要是能够找到女儿,妻子的病马上就会好,他们一家回老家还可以赶得上过年。想着一家老小团圆的情景,张森心里十分难过,那也许只是个美好的幻想。可正是这一线渺茫的希望才支撑着张森度过漫长无聊而又艰难的旅程。

到达郑州,已是深夜。

张森拖着又麻又酸的双腿走出车站,发现接站的人群中有个人高举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看到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顿时温暖起来,仿佛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有了朋友。他走上前,笑着说:“请问,你是王标兄?”

举牌子的人是个瘦高个的男子,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整张脸。他说:“你是张森?”

张森点了点头。

瘦高个热情地说:“太好了,火车没有晚点,快走吧。”

张森跟在他后面。

瘦高个边走边说:“我是王哥的朋友,他让我来接你,他在家里等着你呢,王哥可是热心人,王哥和我说了你的事情,真希望他邻居的那个女孩就是你的女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