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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折腰【又名:惜辞录】 > 第73章

第73章 (第2/2页)

沈惜辞淡笑,\崔老板过誉了。本官年纪尚浅,这一官一职皆是承蒙陛下看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然要尽力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远不如崔老板行商之道精巧,更兼有大善,数年之间便将东北辽州一带的商户聚集在一起,形成商业联盟,也让崔氏一族常年稳立于辽州。”

崔澎被他一顿夸赞,心里舒坦得很,嘴角忍不住勾起,\沈大人客气了。\

黄忠看俩人一顿互相吹捧,觉得有些多余。

从朔俞县到上都急行约需要三、四日的路程,队伍决定在驿站休整一夜。

朔俞县虽不大,但胜在地处南北方来往的必经之地,因此人口颇密,交易繁荣,也算是个热闹的县城。

崔澎是个商人,很是擅长交际,当晚就要做东,宴请沈惜泽和黄忠一行人。沈惜泽对于应酬虽是没有多大兴趣,但出门在外有些客套还是不可避免的,见推辞不过便只得应下。

吃饭的地方选择了一家名唤'金玉满堂'的酒楼,酒楼的装饰十分别致,一进大堂便能看见各色轻歌艳舞,衣香鬓影。

老板将几人引到二楼上等厢房。

“朔俞县看着不大,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黄忠看着一桌上摆放的菜式和酒水,有些意外。

“沈大人一路车马劳顿前来接应我等,今晚难得闲暇,崔某自作主张邀请大人小聚,多谢大人赏脸。”崔澎豪爽,当即就敬了沈惜泽一杯酒。

随后又招呼老板点了几个有才艺的乐人进来舞乐助兴,又叫了几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在旁陪酒,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推杯换盏一番过后,众人也有了几分醉意,酒精上头,美人在侧,席间有人刚进来时的那点正经矜持的模样也消失无踪,一个个都变得有些肆无忌惮,对着身侧的姑娘搂搂抱抱,嘻笑打骂。

黄忠是个血气方刚的粗老爷们,许是长途跋涉克制太久,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就向在座几人会意道,“各位,你们暂且先喝着,我这有些醉了,先去隔壁躺会儿,崔老板,就劳烦你帮我招待下沈大人了。”

崔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黄兄弟你且去吧。我与沈大人一见如故,自当招待好。\

黄忠这才急吼吼地搂着人往隔壁去。

黄忠那边才片刻不到便隐约传来几声女人压抑不住的低吟和呻吟,崔澎和其余几人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有人调侃道,“黄兄弟还是年轻啊,哈哈。”

沈惜泽却不动声色,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只是懒懒地喝着酒,看沈惜泽面对着眼前的莺莺燕燕依旧波澜不惊,崔澎不免感叹:不愧是世家贵胄出来的公子,这份涵养就是不一样,和黄忠那样乡野鄙人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大人已成家?”崔澎问。

沈惜泽淡淡摇了摇头,\尚未。\

崔澎闻言便赞赏起来,“那就是沈大人洁身自好,一直在等候佳偶啊!\

沈惜泽没有答话,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旁边的美人见酒杯空了,面对如此俊逸的公子,又是如此有品味的男子,哪里会错过机会,赶紧殷勤地倒了一杯酒,递给沈惜泽,妩媚婉转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沈惜泽瞥了她一眼,没有伸手接她递过来的酒,美人也不恼,反倒走近了些,纤纤玉手从他左肩上划过,在颈后画了一圈,缓缓而上,最后落到他发冠的木簪上,表情有些不解。“公子通身的贵气,这一身的锦衣华服都是价值千金,奴家不懂,怎么戴着这枚粗陋的木簪。”说着就想抽去发冠上的木簪,却被沈惜泽一把扣住了玉手,用力一甩,将其甩到一旁。

那女子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狈。

崔澎也觉得这姑娘实在太性急了些,做这一行的,首先要学的就是如何察言观色,客人的东西便是再不值钱也不是你能随便碰的,于是便开口呵斥道,\没规矩,还不滚下去!\

那女子见他脸上已经露出了怒意,知道这次惹恼了这位主儿,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能速速起身道歉退下。

崔澎看向沈惜泽,笑着道,\沈大人,这些丫头实在太鲁莽,别和她们计较。\

沈惜泽有些微醺,往日他都不轻易醉,可今日怎么觉得才喝了几杯便浑身燥热,仔细一想便恍然,定是有人在这些酒水里掺了些使人欲望上头的东西,怪不得这里生意如此好,房里的香也是能令人情.欲蓬发的。

此地不宜久留,他站起来向崔澎告辞,崔澎见他意志坚定,也不便强留,便送他出门,待人走后,厢房门再次关上,屋内香艳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崔澎不禁有些燥热难耐,索性也脱了外衫,松了里衣坐下,拿起一只酒壶仰脖便灌了半壶烈酒,随后扔掉手中的酒壶,起身朝榻上的美人扑了过去。

沈惜泽回到驿站已经是深夜了。

药劲上来,他已满面潮红,周邦和王勤见多识广,一看便知怎么回事儿,也不好多问。只让人去备热水,让沈惜泽沐浴。

然而温热的水泼在身上,沈惜泽却愈加燥热,一双眼睛泛着朦胧,似乎有些神智不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清丽明媚的身影,“窈窈......”他嘴里喃喃地喊着。身体泡在浴桶里,此时此刻只觉得体内的火焰一阵阵涌动,烧灼着他所有的感官,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容颜。

原始的本能促使他伸手朝着自己身下探去,邪恶的欲望促使他眼前幻视出此刻想要拥有的人,\窈窈.....\

可手才碰到自己那欲望的源头,突如其来的理智迫使他没有更进一步。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这样做。”

他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状态。随后取下发间的木簪朝那只不安分的手狠狠刺去,鲜血顿时直流出来,沈惜泽吃痛地皱起眉,痛觉却让他清醒了了不少。“多亏有你。”他紧紧握住手中带血的木簪自嘲地想。

这木簪是冠礼时窈窈送他的生辰贺礼,沈惜泽用温水轻轻将它洗涤干净,勾了旁边的衣角将它擦干,然后重新将发束起。他差点......差点将心里那份温暖和美好当作了发泄欲念的工具,沈惜泽从不自诩君子,可有的人、事、物,便是再喜、再爱也要分清场合,而不是随心所欲的发泄自己的贪念。

意识清醒后,他迅速清洁起身,待套好衣衫走出房门,周邦便看见自家主子这鲜血淋漓的手掌,瞬间警惕往周围观察,‘’公子,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有刺客,您怎么手掌受伤了?”说着就准备去抓刺客。

\无碍,小伤,不小心摔的。\沈惜泽面随意糊弄一番。

王勤见状,虽是有疑惑却也没敢多言,只吩咐人去请大夫。

可周邦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就是洗了个澡就把手弄伤了?沈惜泽也不是个大意的人呐。

此次赴宴怕就是那崔澎捣的鬼,本来对此人的初印象就不太好,经此一事更是又厌恶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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