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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瑄难得地在深夜里造访别墅,这种事一般来说,是专属于傅品珍的权利。每次她们吵完架,傅品珍就会不分白天黑夜地跑来这里窝上几天。而她知道傅品珍除了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也就由着她躲,等她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回家。
「她怎么样了?」姜成瑄敲开了托比的房门,来开门的是伊格尔。
走进房内,尤恩坐在床边,扁着嘴担忧地看着熟睡的托比,彷彿托比身上的痛有一部份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上似的。
「刚吃完止痛药,就让她睡了。」伊格尔拉来椅子让姜成瑄坐着,自己则坐到床边的地毯上。
「不严重吧?」姜成瑄坐到床沿,拉开被子撩起趴睡中的托比的衣服,背上是一整片的瘀青。
「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但这几天不要做太大的动作。」伊格尔的眼神飘移着,不敢正视托比那裸露的背部。
在医院时,托比就靠在她的怀里,让医生检查。每换个动作,她都可以感觉到托比隐忍的呻吟声,以及紧握着自己手臂的那股力道。伊格尔知道,托比会受伤,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无论是直接的或是间接的。
姜成瑄看完托比的伤势之后,轻柔地拉下衣服,盖上被子。弯腰看着坐在地上发呆的尤恩,「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我不是小孩子。」尤恩烦躁地拨开姜成瑄逗弄的手,碍于姜成瑄的身份,她既愤怒又不敢太过发作地说,「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让你带出去,会变成这样回来?」
「怪我?」姜成瑄诧异地说,一边用斜眼瞟着心虚的伊格尔。替别人扛黑锅这种事,姜成瑄做起来是驾轻就熟,笑了笑便带过去。她拉起尤恩,「你回去睡吧。我和伊格尔有些事要谈。」
「你们有事情要说,可以去外面说。我要留在这里。」尤恩任性地说。
姜成瑄没给尤恩太多的挣扎空间,抓起人就往门外推,「我们要谈的事和托比有关,当然要在这里讲。」
将门关上之后,姜成瑄背靠着门,转头看着伊格尔,「你现在总该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让你和那些人保持距离了吧?」
伊格尔低头不语。
原本想给教训的人没受到,反而波及无辜的托比,这是姜成瑄始料未及的。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散落在托比额上的头发,露出托比紧闭的眼帘。她的嘴角带着笑,看着这个搞不清楚自己心意的小女孩。
「如果不是托比,那一支棍棒大概会敲得你头破血流。」姜成瑄回忆当时的情况。
打斗在一瞬间就蔓延开来,她们站在一旁,本以为还有制止的机会。但在离她们不远处,有个年轻人手上的木棍被王笠均一棒打飞了。姜成瑄来不及拉开托比,更别提坐在机车上的伊格尔。更要命的事,托比原本是侧对着那个方向,平常反应不算很快的她,竟能在第一时间就让自己挡在伊格尔之前。
而当时的伊格尔正转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被打了一棍的郑于,原本她已经要跳下车去帮忙了,眼角只见托比的身影一晃,接着耳边就传来托比的闷哼声,随之而来的是托比温热的身躯落到了自己的怀里。
当时所有的情况,就在那一瞬间发生。因为一方面急着让伊格尔脱离那混乱的战场,另一方面也为托比的伤势担忧,姜成瑄只能平静地让伊格尔载着托比先行离去,没在当场发脾气。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也想到了,托比是为了我才挨下那一棍。再说,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出现在那里。」伊格尔自责地说。
姜成瑄还想说些什么,但她身后的门却被用力地推开,让她往前踉蹌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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