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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 第57节 (第2/2页)

魏溪在买喜蛛的小摊上流连忘返,琢磨着是把蜘蛛们收了去捉弄人,还是把它们油爆了换一顿夜宵。

秦衍之护着她一路从朱雀街东头走到西头,几次差点被人冲散,都被他蛮横的撞开了。魏溪一无所觉,随手买了五色丝绦,手指翻飞给他编了一条结绳拴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头被她拽在了手心里,就像少儿时无数次在街头闲逛的那样,牵着皇帝悠悠然的看尽大楚繁华,人世百态。

等到夜幕深重,她就拉着秦衍之坐在馄饨摊边,咬着馄饨,喝着热汤,与摊主老夫妻闲聊,问民生,问肉价,问治安。等到明处的禁卫军侍卫们也囫囵吞枣的吃完后,又晃着‘狗链子’慢悠悠的出了城。

秦衍之:“去哪里?”

魏溪:“打猎啊,你不是说要夜猎吗!回来这么久,我都很少夜晚出门过了。”

在将军府,魏夫人管得严格,是真正的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在魏海的宅子里,只要她在,两个兄长绝对会从兵营刚回来,嘘寒问暖,生怕妹妹在宫里被宫人轻视,被大臣冷嘲热讽,被皇帝欺负。

秦衍之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魏溪算计了,嘟囔道:“你早就想要夜猎了对不对,害得我白白做了回坏人。”

禁卫军统领展示了令牌,众人骑马出了城门后,魏溪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在马背上肆意的生了个懒腰,才道:“姜太公钓鱼,你自己咬的鱼饵怪得了谁?”

最近的行宫距离皇城大概两个多时辰就可以到了。当年太后就是带着小皇帝避居行宫,从而皇帝被推下山崖差点一命呜呼。

一行人全部都是快马,上马之后魏溪直接将披风往背后一搭,马鞭一扬,人就如乘风的花,呼的跑出去了很远。

秦衍之还是第一次见到魏溪骑马,在身后跟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车马娴熟这才并驾齐驱,口气中还隐含着惋惜:“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骑马,我都不知道。”原本还准备两人共骑一乘,现在好了,所有的准备全部都没派上用场。

魏溪的笑声在官道上飞扬:“你当我在边关四年就只治病救人了吗?一场大的战役筹备何其之久,少说十天半个月,多的时候有半年。期间小股战役也不伤筋动骨,伤兵大幅下降,我也就清闲下来。后来才跟着学了骑马射箭,对了,我还会捕蛇。等会,我们直接去山林里捕蛇吧?”

秦衍之头皮发麻:“这么晚捕蛇?”

魏溪似笑非笑:“就是晚上才好捕蛇,特别是盛夏,越热蛇鼠越多,越容易捕捉。冬日里蛇都冬眠了,要捕蛇还得先找到蛇窝,一抓一窝,蛇皮做腰带,蛇胆泡酒,蛇骨熬羹汤,最后蛇肉烤着吃,别提多美味了。你在宫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哪有真正的野味得趣!”

秦衍之道:“我觉得吃起来还行。”

魏溪哈哈笑道:“等捕了蛇,让你吃一吃真正的山珍,你就觉得御厨房都是在糟蹋食材了。”

秦衍之求之不得。

行宫在山上,猎场却是在山下。当年承安公差不多跑了半夜才到行宫,是因为在山道上耗费了功夫。他们这群人各个都是青壮,魏溪的马术开始时还有点拘谨,等到跑了几里路,人也就放松下来,马儿奔跑的速度直线上升,到了最后居然是秦衍之追着魏溪身后了。

这时候,秦衍之又可惜自己殷勤太过,魏溪那匹踏雪白马与自己身下的绝影是一对。能够同时收入皇宫,给皇帝用的千里马自然不会相差太多,脚力也是不相上下,有差别的是骑马之人。

两人这样相互追赶,居然比寻常马匹还要早了半个时辰,等到行宫山下时,月才中悬。

秦衍之从听到魏溪说要亲自给自己烤蛇起就格外的兴奋,眼见狩猎场越来越近,整个人都显得急躁起来,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捕蛇?”

魏溪倏地一笑,单手缓缓探入自己的高高耸起的束胸,在皇帝呆滞的注视下,从胸口夹出一小包棉布包:“自然是用毒!”

秦衍之剧烈的心跳猛地一顿:“你你你……真的随身携带毒物?!”幸亏没同骑,幸亏没趁机乱吃豆腐,幸亏没霸王硬上弓,否则小命休矣!

☆、第82章

魏溪笑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骗你不成?”

秦衍之干笑:“没,我只是觉得……你果然实诚!”

魏溪:“那是。”

秦衍之:“……”

这一批的禁卫军大多是这几年新招的人,秦衍之少时的老兵差不多一半在西蒙时去了战场。禁卫军统领换了,新兵蛋子们也像是土包子似盯着皇家猎场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没少被老油条门抽后脑勺。

从跳龙亭往下看去,山林就像一张长大了嘴巴的老虎,虽然打着哈欠,谁也没法忽视里面的野兽气息。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那一头有点点星光,是附近守林的村庄,落落绰绰,几不成形。

魏溪自己折了一批长长的树杈,前头开着粗杈,半人多高,随手往地上一插,就能够深入松软的泥土。见到他的动作,禁卫军统领还没反应,身后跟着的老兵们倒是很有默契,纷纷挑着老树一阵攀折。顿时,静谧的树林外围响起啪嚓咔嚓簌簌的各种声音,偶尔还有人从高大的树木上滑下来的沙沙声,更有一两声肉食动物掉在地上的闷痛声。看起来威武不凡的统领罗大人眉头要皱到额头上去了,咬牙切齿的样子更似要把身后这群没心没肺的混球给踢回皇城。

狩猎男人们都会,专门就捕蛇,大多人心里还是发憷。魏溪也不挑衅他们,直接一马当先入了林。气呼呼的亲卫军统领随后跟上,秦衍之被众人拱在了中间,余下的小兵们分别围绕在周围。气氛虽然有些紧张,倒也没有刀弓蛇影的地步。

按照以往来说,皇帝要狩猎大多是挑着春秋,一则是经过了冬眠,大多动物都动作迟缓膘肥体胖,最好捕猎,吃起来肉质肥得流油;二则秋季时动物们都为了囤积食物过冬,大多忙碌得很,几乎是倾巢出动,故而,有时候手气不错可以猎杀到刚刚学会捕猎的幼崽,幼崽比成年猎物更加细嫩,皮料水滑,毛发蓬松,给宫里的贵人们做大髦或者皮衣皮靴都不错。

夏日,主要是蚊虫多,天气又热,宫里的人大多随着皇帝去避暑了,来狩猎是活受罪。

偏偏,秦衍之异想天开的找了个荒唐的理由拉着魏溪来打猎,别说听了这话的禁卫军统领心里在想什么了,反正明面上随行的禁卫新兵们一边兴奋一边暗骂没事找事。禁卫军统领罗大人是早几年的武状元,一步登天做了皇帝的近臣,说是风光无两也不为过。事实上,他也的确风光过一段日子。前禁卫军统领深得皇帝信任,西蒙大战,自请去了战场,顺手带走了军中武力出众的诸多好手,等到武状元接手,兵营里大部分都是二等三等老条子了,即不大服管教,又升值皇宫里的生存规则。为此,他很是怨恨过何大人一番。不过,这也给了他便利,有了武状元头衔,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揍趴了留下来的老油条子们,顺理成章的成了禁卫军中的实权人物。不听他命令的,都被他揍得听命令。

一切都很顺利,很美好,直到四年后魏溪回来。

原本奉承他的禁卫军老兵们像是集体叛变了一般,对着魏溪的言行举止分外注意起来。魏溪当宫女,她心情好,众人就嘻嘻哈哈一群人请假出去喝酒;她心情不好,诸多禁卫军连站岗都挺直了腰板,被斗春寒吹得鼻涕长流都不敢擦拭一下。

寻常人要进朝安殿,负责搜身的禁卫军们,一个个挂着包公脸,那个正气昂扬,那个严阵以待,恨不得把人裤衩都扒了看看里面藏没藏武器,发现一根针都要怀疑上面抹了毒,不让进殿。

等到魏溪来了,呵呵!他娘的一个个都成了狗腿子,嘘寒问暖,笑颜逐开,别说搜身了,都恨不得反过来让魏溪给他们搜一下,当然,如果魏溪要扒了他们的裤衩,估计一个个也会立即解腰带脱裤子,那个殷勤劲头,让罗大人以为自己瞎了眼。等到换岗,少不得抓了方才当值的两个‘门神’好好谈一下人生,谈一下对将来的畅想,然后再哥俩好的比试比试后,丢到暗卫里面去眼不见心不烦了。

魏溪做宫女时,每日都要当值,所以,罗大人日日都与自家‘兄弟’们斗技,一个月下来,身上的暗伤连自己看着都落泪。

最可恨的是,魏溪在太医院忙活的时候,丫的一群混蛋崽子只要不当值的,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全都像嗅到骨头的狗一样,纷纷往太医院跑,就为了从魏溪手上贿赂到一瓶止血药、痛风膏或者是治疗胃痛的丸子。

太医院缺这些药吗?不缺啊!贵吗?不贵啊!药效不好吗?那是鬼扯嘛!那为什么一个个都去找魏溪,难道她手上的药就格外的好,她要价格外的低?

为此,罗大人亲自上阵‘勘察’了一番,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药不还是那些药,银子不一样的要照付,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她会提前给你把脉,不是你说要啥药她就给啥,得听她的。就这样,原本只是准备买一瓶痛风膏试探一下敌情,结果被敌人迷惑忽悠,捧回去一箱子瓶瓶罐罐,美其名曰:按时服药,药到暂病除!

不是药到病除,而是用了药也只能暂时病除!

罗大人当场把箱子丢在了旮旯弯里,再也没有打开过。

至此,罗大人心目中,魏溪就是个满口胡说八道夸夸其谈的市侩商人,连医女都算不上。

当然,等到魏溪做了侍诏,他就更加看不顺眼了。殿内的事情他不知道,殿外自家属下成了她的狗腿子就足够让这位平民统领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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