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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回封固伦嘉煦公主;留恒与胤禛 (第2/2页)

豆蔻沉稳地应着退下,贤妃一副受宠若惊样子,“娘娘竟还记挂着妾口味,真是叫人惊喜。”

“做。”娜仁白了她一眼,又看佟贵妃,随口道:“你近日气『色』不错,可见大好了。”

佟贵妃闻言,抬扶了扶发间嵌红宝翠凤钗,嫣然一,“还是娘娘眼光好,确实是好了不少,唐太医得力,开得方子极精妙,吃着果然有效验。”

众人纷纷转头打量她,果见其气『色』红润,度其言语声音中气十足,面上粉黛薄施,发间红宝缀,气度端华,神采飞扬,与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

贤妃悄悄给佛拉娜使了个眼『色』,佟贵妃那边努努嘴:这主怎么忽地精神振奋起来了?

多少领会到她意思,佛拉娜将中茶碗放下,绢子拭了拭唇角茶渍,同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指着佟贵妃头上,示意她去看那钗子。

贤妃仍是不解,却听宜妃道:“唐太医医术高,不过也有万岁爷时时怀挂念缘故,有了龙气庇佑,病自然也好得快了。佟贵妃今儿这钗子上红宝石颜『色』极好,光泽通透,一看便知不是凡物,是万岁爷新赐下吧?”

她瞬间了然,又深感自己近日消息不如往日灵通了,默然垂头忏悔了半刻。

“万岁爷疼佟贵妃姐姐,有了好东西,自然是紧着承乾宫。”钮祜禄贵妃容略带玩味,“这钗子倒是让我想起些日子万岁爷赐与各宫那些地方进上红宝石,万岁爷当真是偏心,与我们是还没打磨过,与姐姐却是已经嵌在钗子上,这凤凰红宝石睛,日头下便分外夺目,艺实在精妙。我倒是得了一匣子,还不知做什么,今儿见了姐姐这钗子式样,倒是有意也打一支来戴了。”

见是她开口,佟贵妃意不变,淡定地道:“妹妹喜欢,我便叫人将这钗子样式细细描画下来与妹妹送去。”

钮祜禄贵妃便着头,算答应了。

茶上来之,趁着正事没开口,众人闲话几句。宜妃见佟贵妃这边落了幕,便转头看德妃,故意抚了抚袖口,身上桃红『色』妆花缎裁成氅衣遍洒金绣图案花纹,袖口是金线绣如意云纹锁边,刺绣精妙繁复,单一件衣裳便已然华美不凡。

宜妃看着德妃,道:“德妃妹妹今儿这身衣裳倒是素净,冬日里还是要穿鲜艳些颜『色』。”她说罢,微微一顿,未等德妃反唇相讥,便又扬着眉,似非地道:“倒是忘了,皇上说过妹妹穿豆青『色』好看,春夏之际又怕与宫人撞了『色』在人堆里不挑,也只能拣冬日穿穿了。我那还有两匹豆青『色』妆花缎,妹妹若是不嫌弃,头我叫人给你送去。左右我也不穿那个颜『色』,送与妹妹也免得白糟蹋了料子,又算成人之美了。不像有人,分驾驭不住,还偏要将人家喜欢颜『色』抢过去,宁可摆放着可惜,也只能留着生虫了。”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况她又是盯着德妃说,傻子知道是在暗指谁。

德妃分毫不惧,盈盈地道:“是宝华殿法师说给胤祚多穿红,我才与万岁爷说了一嘴,不成想万岁爷却将那些红缎子送去永宫了,大红、正红、品红、桃红……我还呢,小男孩哪里穿得了桃红『色』?可见万岁爷没心!”

她说最后一句时候神采飞扬,透几分骄矜模样,宜妃心中暗恨,皮肉不地道:“许是叮嘱了身边人做,万岁爷贵人多忘事,那些小节怎配让他『操』心?娘娘们说是不是?”

娜仁还因为她们对康熙称呼神呢,一转眼,康熙也她记忆里三阿哥成长为如今‘万岁爷’了,地位变化倒是其次,主要是老了。

她如此想着,忍俊不禁,低眉浅,猛地听到宜妃这话,抬起头便见钮祜禄贵妃与佟贵妃均轻着看她,像是在等她意思,便道:“皇上政务繁忙,有些小事,后宫里能解决,便在后宫里解决了吧,仔细耽误了朝大事。”

众人便纷纷轻声应是,一时豆蔻带着一水穿着紫褐棉袍小宫女捧着添漆小茶盘奉茶进来,众嫔妃便端正了坐姿,佟贵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酸甜清香滋味叫她面『色』稍霁,着看钮祜禄贵妃,面带询问之『色』。

钮祜禄贵妃谦让地一颔首,又旁拿了个朱橘在上,摆住慢慢剥姿态。佟贵妃容不变,只一招,示意身后宫女将账册捧与娜仁,徐徐开口。

凤印与中宫笺表还把在娜仁上,这样会议每个月会有一次,每逢年节之也是如此,娜仁听着工汇报,犯困也只能强撑着,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比自己亲身上阵好,现在不过是每个月听一听罢了。

真,每逢这样场面,就非常想要搞两根牙签把眼皮支上。

怪躺了太多年,工热情已经完全丧失,只想躺着养老。

佟贵妃行事细致仔细,钮祜禄贵妃是粗中有细,妃因上头有人压着,职位竞争力又比较大,盘来账自然没有疏漏地方,再是小节,娜仁只要随口一问,能清清楚楚地说来。

这也算是叫人比较省心一了。

娜仁苦中乐,强着想到。

“年下宫人节赏发放……内务府已经尽数备齐,预备一日后开始发放,内务府分配至各宫、各处。除此之外,年下准备花销已经核对过了,再有三日盘账,内务府那边盘大库也要几日,我们算着,十八之一切应该能尘埃落定。那么接下来节中礼节习俗就可以开始预备了,除夕家宴上宾客名单也拟来了,请娘娘过目,没问题便可以知会与宾客们了,宴席上歌舞酒菜,倒是还有慢慢预备琢磨时候,那还早着呢。”

最后一句话音一落,众人不长舒了口气,娜仁『吟』『吟』道:“辛苦你们了,等年里,好好玩玩吧。”

“娘娘体恤,万岁爷也体恤,妾身们便不觉着辛苦。”钮祜禄贵妃道:“好在这些事虽然繁琐,却有例可循,按照规章办事,不会十分费力,妾身等不敢居功。眼看着年底了,各种礼仪风俗要开始走,娘娘您可躲不得懒了。”

听她这样一说,娜仁不深沉一叹,又好道:“我怕什么?你们把头忙完了,我不过是走些规矩上事罢了。宾客名单我瞧了,不错,坐席安排也是你们商讨着来吧,订好了与我看一眼便罢了。只一,留恒大了,今年单独一席,万岁爷我意思,是叫他阿哥们一处坐。”

没等旁人开口,佟贵妃先道:“是小一处长大小兄弟,坐在一起也好,彼此熟悉,还热闹些。若是安排到宗室那边,爵位相同辈分不同,辈分相同,以留恒身份坐过去又未免失了礼数,倒是阿哥们一处坐好。”

“就是这个意思。”娜仁,正事说完了,她也有了闲心,叫人送上些果子心,道:“今年朱橘我吃着不如往年,酸味重,拧汁水来喝着倒是不错,空口吃滋味便不美了;倒是蜜柚味极好,苦涩味轻,酸甜味浓。”

说起闲话来,殿内便热闹了,大家就冬日供果味道品质聊得热火朝天,又说到孩子们喜欢吃什么,在场除了钮祜禄贵妃是养着崽,聊起来兴头很高。

娜仁随意听着,偶尔搭两句话,注意到钮祜禄贵妃没怎么开口便反应过来,把眼睃她,却见她十分淡定地坐在那里喝茶吃果子,看不什么落寞情绪或者格格不入,反而饶有意味地听着,就像娜仁自己看热闹时候样子。

愿景这个妹妹,她不说全然相似,却也有一二分共通之处。

不过钮祜禄贵妃心中所求比愿景多,在宫中生活不说如鱼得水,也是十分适应并且极力站稳脚跟上怕,这就是与愿景最大不同了。

也不能哪个好哪个不好,至少现在来说,钮祜禄贵妃显然适合在宫中生存。段有,也不吝啬,心思不说狠毒,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比之愿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像是一个底线较高利己主义者。

这样也好。

在宫中啊,想要普度众生人,总是会活得十分困难。她小小年纪就蹚进了这一滩浑水里,能够顺利站稳脚跟一路走得稳稳当当,没把自己染得一身乌黑,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娜仁如是想着,又微有些感慨。

送走了众妃,娜仁披着狐裘在影壁站了一会。此时已是数九寒冬,庭院中再不复春日花木葳蕤或是夏秋绿木成荫、硕果累累,唯有两株梅树立在墙角,静静地长零星花苞,含苞待放,给这院子添了几分新鲜『色』彩。

冬日枯树,也有风骨傲然;含苞梅花,也总会凌寒而开。

娜仁盯着它们,了好久神。直到一声“汪!”在她耳边响起,她方过神来,低头一看,大米凑过来在她脚边不断地蹭着。

这条狗长得倒不算很大,通身米白『毛』发,湿漉漉圆溜溜大眼睛,不知是什么品种,乌嬷嬷也叫不来,只说串儿,娜仁也不认得,但在她看来长得是真不错。

这位小祖宗打小长在永寿宫里,很讨人喜欢,尤其茉莉时不时给它开开小灶,养得油光水滑,身上皮『毛』柔顺有光泽,即使不是名种犬,有这长相,也有不少嫔妃命『妇』不要钱一样地夸奖。

至于有多少是冲着狗子,又多少是冲着娜仁,那又有什么要紧呢?

左右夸是狗子。

娜仁弯腰『揉』了『揉』大米脑袋,了,往旁边一看,果然见留恒牵着绸带裁剪缝牵引绳乖巧地站在旁边,着娜仁打了个千儿,道:“给娘娘请安。”

“不是带着大米去找你哥玩了吗?怎么得这样早,娘娘还以为你要留在承乾宫晚膳呢。”娜仁牵起他,道:“你大姐姐今儿个不来膳,你能记着早些来陪陪娘娘也好。咱们叫你茉莉姑姑备些炙羊肉,还有滚滚野鸡锅子吃,等你大姐姐来,你可记着说与她听!”

留恒了,又道:“二白最近有些打喷嚏,哥又要读书了,我怕传染了大米,又怕打扰哥,便先带着大米来了。”

说来,留恒与五阿哥同年,要说相处得好、能玩到一处去,还应该是五阿哥,他却大他一岁阿哥胤禛玩到一块了,这里头也是有些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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