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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回贵不可言乌雅氏,端水艺术家 (第2/2页)

昭妃见犯老病,淡淡抬眸扫一眼,娜仁不由讪讪,又理不直气也壮地道:“你叫我来陪你,你又处理着宫务,我又不能帮你,不能自找找乐子吗?”

“你找乐子不必往宫女身上找。”昭妃淡淡道:“有什不能帮的,这一部分的账目,你替我核算。”

娜仁大惊失『色』,又迅速挤两滴眼泪来,哀哀怨怨地望着安人。

“休要与我作这副模样,皇上怕,我可不怕。”昭妃非常铁石心肠地把账本子放到娜仁面前,又命人取算盘与纸笔与,见不不愿地在那扒拉算盘珠子,才微不可见地翘翘嘴角。

娜仁这样被强压着在这里对账,倒也不安分,扒拉两下算盘,道:“茶凉,添茶来。你主子新得的明前茶,给我沏上。”一会在账本上描描画画两笔,又命:“端茶果子来,近日宫中新进的杨梅洗一碟子端上来。”

春嬷嬷均笑『吟』『吟』地应着,先命人下去预备,又对娜仁笑道:“那杨梅啊,份例内的,娘娘多半嘱人给您与大公主送去,我们宫里没留多少。娘娘素来不爱这些个,可怜那果子。好亏得今日您来,有那枇杷,老奴瞧着一个个『色』泽橙黄,是极好,也叫人洗,如何?”

“枇杷洗净剥皮,切成小块,浇上酸『奶』儿,味道极好。”娜仁听到这个可来兴致,春嬷嬷见感兴趣,又笑道:“方才您来,老奴已叫们去炖冰糖枇杷甜水,倒是老奴不会吃。”

娜仁忙道:“甜水也好,甜水也好。”

见们兴高采烈正大光明地讨论那些吃吃喝喝的东西,昭妃轻咳一声,拍拍手边厚厚一沓子账册,示意娜仁做事要专注。

娜仁一撇嘴,“本是被你拉的壮丁,给你看不错,休要挑三拣四,仔细日后没人帮你!”

昭妃微有些无奈,摇摇,轻叹一声。

不过瞥娜仁一眼,是提醒道:“那殊兰是今年新入宫的,我管面相、夺其八字,日后必定不凡,只是『性』格不是个好相处的。你便远着些,免得与有不快,要耗费心思。”

这话说得霸气急,又说人日后必定不凡,又说有不快会耗费心思,分明其实没把人放在眼里。

但娜仁听这样说,却感到有些吃惊,“你这样把人的命数看来?……既看不好相与,何要留着?”

昭妃眼角微挑,透些恣意桀骜来,“我若处处碍手碍脚,不如现在一碰死,来得痛快。我说不说是我的事,你听不听是你的事。”

“我听,我听。您的金句良言,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娜仁满脸堆笑,看得昭妃微有些嫌弃。

不过娜仁心里悄悄一算,宫女身、来日不凡,会是哪一个?最后只想到康熙那几个包衣身的妃子,不由问:“那殊兰姓什?”

昭妃也被问住,回去看春嬷嬷。

春嬷嬷笑道:“殊兰身乌雅氏。”

“啊——”娜仁恍大悟,乌雅氏、命格不凡,能是谁?

自是那位薨逝在永和宫,生前小儿子和大儿子闹的太后娘娘,未来的孝恭仁皇后。

也是将来雍正皇帝的生母。

这样随随意意地碰面,又受人的礼。

娜仁拄着下巴神游天外,回想着这位未来拼儿子赢的康熙朝后宫赢,只觉得生得果不错。

若说旁的,只是匆匆一面,也看不什来。日后或许会多有交集,但时下身份天差地别,娜仁不是会杞人忧天,很久后的事担忧的人。

即使后活到□□十,新帝登基,身博尔济吉特氏身的先帝尊位嫔妃,在新朝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况乌雅氏的太后也没当两天,犯不着那没影的事儿放下身段套交,对昭妃的眼光,是很信任的,何况自和人相交也有一副怪脾『性』,乌雅氏不是打第一眼见从心底里喜欢的那种。

见到未来太后,好像也没给娜仁的生活带什波澜,毕竟康熙长寿,娜仁要在康熙后宫中度过许多年,素来崇尚船到桥自直,不会没影的事担忧。

是过好当下,享受好生活最重要。

娜仁如是想着,呷口冰镇杨梅汁,惬意地躺在摇椅上看话本子,清梨在旁带着皎皎『插』花,用小剪刀修剪花枝,见优哉游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道:“你不能帮帮我们,好歹帮把手啊!”

“我这是怕我给你们添『乱』。”娜仁一本正经地道:“你看你们娘俩配合默契,多好啊?我再过去,那一条矮几挤得下三个人吗?我在这里替你们打气——皎皎,那木枝条的要剪十字口才好吸水,你都忘不成?”

皎皎本来竖耳朵挺热闹,此时忙低一看,道:“没忘没忘,是我一时疏忽。”

清梨无甚好气地瞪娜仁一眼,又对皎皎道:“做事仔细些。是叫你陶冶『操』怡心养『性』,不是叫你在这胡『乱』糊弄鬼的!”

“清梨娘娘,皎皎知道。”皎皎乖乖地应着,手上果放慢动作,举止轻缓来。

只是到底年幼,少清梨身上那一股子自而的从容优雅,想要有其中七分风韵,且要再练练呢。

这偌大宫廷,红墙绿柳琉璃瓦,仿佛都见证皎皎的成长。

宫里的孩子们都在长大,皎娴逐渐到知事的年纪,被大六七岁的姐姐带得学会念几首酸诗,叫人颇觉好笑。佛拉娜却激动得泪光晶莹,听着皎娴脆生生地念诗,握着皎皎的手连声道:“你定要你妹妹多念几首诗,多认识几个字。马佳娘娘这些年,是吃不通文墨的亏啊!”

皎皎一雾水地看着,作一个贴长辈的乖孩子,又怀揣着对做小老师的热衷,是点点,慷慨激昂地道:“马佳娘娘放心!”

娜仁很想说皎皎这个水平暂时是不要误人子弟,但瞧着佛拉娜激动得厉害,娘俩握着手,仿佛作什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一时竟觉不该打搅们这个兴致。

于是皎皎有一条小跟屁虫,每天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黏姐姐黏得厉害。

皎皎在宫里大兴端水艺术,刚满周岁的小保成和皎定都喜欢姐姐,加上一个皎娴,三人争宠,每逢保清回宫,场面便更加混『乱』。

每逢此时,皎皎便发挥自作长姐的王霸之气,力压小团子们,姐姐这个也喜欢那个也爱,是小姑娘的嘴也成骗人的鬼。

康熙每每大赞皎皎有“长姐风范”,娜仁只觉得这小丫小小年纪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被谁带坏。

喝茶的时候偶尔带一句来,见昭妃与清梨俱都目光复杂地看着,连佛拉娜与难得的老实人董氏听过这话,都表示“此女肖母,自幼熏陶,果不同。”

言外之意即皎皎油嘴滑舌这劲是从娜仁身上学去的。

娜仁对此大不赞同,却又没有有力的论据来反驳们,只能接下这口大黑锅,也不知何年何月能翻案。

不过私下里觉得,皎皎养成如今这个『性』子,康熙也是要有一部分责任的。

毕竟亲爹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妃数不胜数,岂不是‘这个也喜欢,那个也爱’吗?

偏那群女人把锅使劲往身上推,没道理。

不过娜仁这一肚子的郁闷冤枉却说不来,毕竟连平时最倾向的琼枝都觉得佛拉娜与董氏的说法完全没有问题。

也只能含泪咽下冤屈,心中不屑地等待雪耻翻案的那一日。

总有一天,要证明皎皎的‘海纳百川心怀所有’不是来源于的耳濡目染,而是来自于强大的生父基因遗传。

转眼入秋,天气渐凉。康熙自登基后初次亲临谒陵,阵仗浩大。

娜仁私下里掐算着,距离他封太子应该也不远。

不过在他封太子之前,京里一件让宫中数人颇挂心的事。

隆禧受伤。

这倒霉孩子京郊打猎的时候摔下马来,摔得骨断,如今躺在王府炕上养伤。

康熙与娜仁去探望他时,却见他炕前有一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端茶捧『药』,桃花眼眸薄唇如樱,一身清冷疏离的气质,带着儒雅的卷气,倒不矛盾,是如泼墨山水般,气韵悠长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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