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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万里【午睡】 (第2/2页)

“原来是在东边的宣州,确实和洛京相隔甚远,气候不同。”

谢琢像是再忍不住:“若无别的事,天章阁中还有事务,我先走了。”

谢琢绯『色』的袍角消失在树后面,小太监才抱着拂尘,原路返回,跟着的大皇子李忱回:“殿下,问清楚了,那谢侍读是宣州清源人,去年秋闱之后才来洛京。当时阿瑶姑娘的事就很少有人道,想来这谢侍读怎么不可能有那神仙本事,隔上好久,还能把阿瑶姑娘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李忱颔首:“那说老二寻到了一江南来的养花人的宫人,可找到了?”

“那人藏得极深,至今还没有眉目。”小太监小回,“不过倒是查到了另外一桩。说是有宫人听见翰林院一叫盛浩元的待诏,在天章阁外和谢侍读聊天,曾问起,当日在文华殿里,把殿下您从校场演练那件事里摘出来的,是不是就是谢侍读,谢侍读点头承认了。”

“盛浩元?这名字有些耳熟。”

小太监把这些七弯八绕的关系都记得清楚:“二皇子妃的庶妹嫁的就是这盛浩元。”

一听,李忱便冷笑道:“这次的事情,老二还真是算计得好。先让盛浩元去确定谢延龄就是我们的人,然后放出养花人的消息给谢延龄道。谢延龄自然会将这消息告诉给我和文远侯,让我们有所准备。

老二又很清楚,罗绍好『色』且无所顾忌,一旦让他见了雀儿,他就不可能把持得住。”

小太监顺着李忱的意骂道:“二皇子真是坏透了!”

“对啊,为了抢储君的位置,什么手段都不嫌脏。”

不过,李忱想起文远侯跪在自己面前和罗绍那处鲜血直流的画面,又觉快意,情很好地问了句,“刚刚从天章阁那边回来时,怎么苦着一张脸?”

“那谢延龄,呸,”小太监换了称呼,“谢侍读可看不上奴婢,奴婢拦着他说时,他的不耐烦都要在脸上了。”

李忱取笑他不好歹:“你还不兴了?翰林院的半都不喜欢内监,他对你冷脸,再正常不过,没转身就走,已经是好的了。”

小太监轻轻打了自己的脸,装傻:“原来谢侍读肯停下来跟奴婢聊几句,奴婢是沾了殿下的光!”

另一边,谢琢没有回天章阁,是绕一长段路,寻了僻静的地方透气。

刚在树下找到一张石凳坐好,头顶的树枝就窸窸窣窣,连落了好几片叶子下来。

谢琢还没抬头,先有一纸包被细细的麻绳吊着,摇摇晃晃地从树枝处垂到他眼前。

“既然谢侍读正好坐到了这棵树下,那这肉饼和烤鸡,我只好大方地分谢侍读一小半了!”

谢琢顺着晃来晃去的细麻绳抬头,就看见陆骁一派懒散地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正低着头,朝自己笑得灿烂。束发的黑『色』绣金锦带垂在他肩前,显出几分不羁。

“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陆小侯爷?”笑着说完,谢琢打开纸包着的肉饼和烤鸡,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缘分。”陆骁坐在树上,晃了晃长腿,情不错,随手折了两片树叶,叠在一处,吹起了小调。

正吹得起劲,忽然听见树下的谢琢在问:“你吹的什么曲子?”

“我不道叫什么。我小时候在凌北,白天上蹦下跳,到了晚上不安生,我娘就常常哼唱给我听,说是用来安眠的,你喜欢?”

谢琢点点头:“嗯,很喜欢。”

他小时候生病,难受得睡不着时,他的母亲会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这首曲子,温柔地哄道:“我们阿瓷要快点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谢琢吃完,陆骁身形矫捷地从树上跃下来,一眼就看出:“你昨晚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觉?”

谢琢道自己脸『色』不好,瞒不住,点头回答:“嗯,做了梦,惊醒后再睡不着了。”

“在还早,这里平时没人会经过,我再让张召放哨,你抓紧时间睡上一觉?”陆骁道谢琢防备重,又允诺,“你放睡,我守着你。”

短暂的犹豫后,谢琢还是闭上了眼睛。

不道是因为前一晚睡得太少,还是因为陆骁守在旁边,他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明明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迷』糊间,竟就这么轻易地睡了过去。

陆骁说守着谢琢,就真的一步没动。

只是有点无聊。

看了看睡着的人,陆骁拉紧有点松了的皮革护腕,余光瞥见有一片树叶飘下来,正好落在了谢琢的头发上。

他俯身凑过去,拿起树叶,收回时,手却停在半途,再无法往后一寸,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睡着后对他毫无防备的谢侍读……很好看。

就这样,陆骁捏着树叶,一不小,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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