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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红玉 (第2/2页)

赵属轻咳一声,好像要准备做什么。

“一来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你说说话,二来,我有个东西要送你。”说着,赵属从怀中拿出一方木盒,打开来,“这块红鱼玉佩鱼首向上,有将要跃出水面的姿态,应该是你喜欢的。”

高蕤拿出玉佩来看,赤红的玉佩本就难得,这红色还如此雅致就更难得了,何况除了鱼身,四周还细致的雕琢出水花,正是一副鱼跃之意。

只不过……

“我记得你之前佩戴过的,可是这个?”

“不错,只是我这一块是鱼首向下,是欲潜之意。”

赵属将腰间玉佩解下,放入高蕤手中,两玉相合正好是个圆,而且双鱼首尾相衔很是生动。

高蕤想要问些什么,可抬眼间四目相对又不知从何处问起。

一个抬头,一个低首,两厢脉脉不能语。

时间仿佛流水一般,北辰宫的闲暇很快就过去,六月里各处的忙事闲事都堆积在朝堂,大燕朝堂上天天都有事奏报。

“今日还有未奏表之事吗?”

燕帝赵禛稍稍瞥过身旁上奏的司马恩,又立即收回。

司马恩立即会意:“尚有宜州水利之事,秦王上奏月余,尚未处置。”

赵属稍感意外,他这几年在宜州考察水利主要是为了提高稻田产量。只是若非涉及大的度支或者严重水患之类,朝廷是不会特意拨款,一般都是由地方治自行筹款解决。

赵属的改革方案是实验性的,需要朝廷花很多人力财力去实现,但一旦做成了,必定可以推广全国,是利于百代的大好事。

不过自赵属上奏以来,不光赵禛并无反应,连司马恩都没有特别去提。

今日是怎么了?

赵属暗自思忖。可这一切都要看赵禛如何反应才行。

“朕已经看过奏章,只是一时无法决断,但听丞相有无意见?”

“臣以为,此策内容不可谓不详尽,只是朝廷如今要事众多,此事还需延后处理。”

“哦,那秦王以为呢?”赵禛如恍然大悟一般,询问赵属意见。

“儿臣以为,只要是利于大燕社稷都应当去做,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不过农事耽误一年也就是一年的收成,水利之事若要开始势必会对其产生影响,不如提早先做准备,以免百姓不能理解朝廷之良苦用心。”

“嗯,秦王说的很好。你能替朕分忧,朕很欣慰。还望各位大臣都向秦王一样,替大燕社稷着想啊!”

赵禛这样讲,让赵属心中一凛,到底是诛心之言。表面上是表扬秦王为大燕社稷着想,可是朝廷众臣难道就没有为大燕着想吗?

大燕一直重视科举,百姓都关心仕途经济,朝廷中为大燕社稷肝脑涂地者众多,赵禛这句话会让很多大臣对赵属心生不满。

何况一个很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却没有政绩是很难服众的,而没有人为他做事,也就谈不上政绩。

赵属连忙跪下,此刻他要是不能以仁孝的态度挽回局面,以后还不知会有怎样的非议。

“儿臣不敢,朝廷中各位大臣都是资历深厚,为燕国鞠躬尽瘁之志士。儿臣年幼,尚需多加研学圣贤之言,怎敢与众大臣相提并论,更别说让他人效仿之类的。”赵属对着赵禛说完这些,转身又对着众臣鞠躬行礼,“若本王往日有不到之处,还望各位先生们指正。”

赵属如此作为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赵禛也没法去说有什么过错,一时语结当场。

司马恩很快反应过来,立即跪拜赵禛。

“大燕有如此繁荣,全因陛下多年来励精图治,为社稷耗费心血,实乃天下臣民之楷模。愿大燕万年,陛下万年。”

众臣立即会意,连忙跪下再拜,三呼万岁。

还好有司马恩,这件事总算就此揭过。

赵属跟随众人跪拜,所有人都在心里猜测赵属此刻的心情。无可避免的议论发生在所有私下的交谈中,消息传来传去总会变成别的模样,至于原来的样子别人已经不会在意。

总之,在赵禛立储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高蕤并不知晓这一切,她还是照常入宫,只是偶尔睡不着。

她再一次从枕头边拿出锦盒拿出那枚红玉。

接着月光皎洁,细细的去看。

“姐姐?”

突入袭来的声音,吓了高蕤一跳,她连忙收好玉佩起身打开门。

“怎么我叫你几声你都不理我?”

赵馥儿二话不说,翻身睡到卧榻上。

“谁知道你夜里不睡,还要过来找我,我睡里面。”

高蕤记挂着玉佩,担心被赵馥儿发现,所以连忙抢了里面的位置。

赵馥儿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她只仰头看着床顶。

“姐姐,是不是每个人都得有每个人的烦恼?”

“你怎么会这样想?”高蕤仔细回想最近,发现自己实在想不到什么线索,她这个姐姐当的太不称职了。

“不是我,是母后,她最近总是眉头紧锁,我想替她分忧。但李姑姑说每个人所遇到的问题都要他们自己才能解决。”

“李姑姑说的没错,姑姑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她要承担的东西自然不少。你如今还小不能与她分忧也是正常。”

赵馥儿沉默片刻,转头对高蕤开口道:“姐姐,你说我要是个男孩,母后是不是就少点烦恼?”

“这世上哪有这些如果,已然发生的事情再去设想岂不是徒生纠结?你快别这样想了,你这话要让姑姑知道她一定会伤心的。”

看着她的眼睛,高蕤实在不忍心让这样明亮的黑珍珠蒙尘。

赵馥儿抱着高蕤的手臂,轻轻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每一次张贵妃的儿子生病,母后都要在费心照料,可张贵妃老是不领情还一直疑心她儿子的病都是母后带去的。我好几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想反驳回去,只是每一次都被母后拦下来了。

我不懂张贵妃无端的猜忌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我听得最清楚的一句是‘凭什么你没有儿子就要来害我’。

我不服气,明明我有哥哥的,但我又得知宗佑哥哥本也不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他是晋王的儿子。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瞒着我,我知道了却还要装作不知道。我第一次这样恨,恨自己不是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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