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八十三只小黑子 (第2/2页)

被捞着急速逃离爆炸中心的速度，不亚于人压座椅上弹『射』起步。得亏三轮霞身体素质够硬，没有术式的她，平日里没少锻炼剑术，基础训练更是少不了，稍微咳了几声，便从不适感中缓劲来。

她艰难睁眼，尝试平复自己紊『乱』不已的呼吸，危机感让她压力陡增，下意识要逃跑的心悸更是逐渐占据全部身心。

“那是……什么？”

皮肤呈诡异的淡蓝『色』，披着款式丑到让人恨不得去刺杀设计师的斑点坎肩，形态算是人形，唯独长相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人类挂钩。看不见鼻子，只有一只眼睛，牙齿漆黑，本该是耳朵的地方像两个木塞子，脑门上时不时还会喷出点火花，或者说岩浆更为合适。

主要的是，正死死盯着这边。

“咒灵吧，毕竟眼镜摘掉后就看不见了。”

像哄孩子一样，黑子哲也拍了拍三轮霞的头顶，旋即改口道：“或者也可能是房顶上的蹦极僵尸，不及时解决掉的话，会带走被靶心『射』中的植物。毕竟刚刚的出场声音很像。”

三轮霞于诚实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不太能理解……”

“没关系，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某个角『色』，不要。”

“从来没有听说会说话的咒灵。”

“那就是ssr上的ur？”

或许是为黑子哲也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行为，跟表相同，本就算脾气暴的漏瑚二次出手。

两人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一块小山似的鼓包，形状更似火山，炽热岩浆霎时间喷『射』而出。黑子哲也不紧不慢又一次捞着三轮霞躲避，在少一阵惊叫声中，径直来到漏瑚眼前，握住刀柄的手腕大幅度一挥，赶在方反应来前，砍去的两只手臂。

到为止，只能互相算作试探，没有动真格。

漏瑚后退闪避，显然心事，唯一一只硕大的眼睛也半闭着：“果然跟预料中的一样，颇为棘手啊。”

“普通咒灵试探不够，这次换更有实力的来了？叫你来这里的人，该不会脑门上也有一道缝合线吧？”

“……”

方能说话确实在意料，黑子哲也自认咒术界的了解不算多，但某些学校会教授的基础还记得一清二楚，迄今为止，咒灵能说话的例子，眼前这算是头一个。

既然能够交谈，他便可尝试着得到更多信息。

隔壁世界那个脑门上有缝合线的夏油杰是他要寻找的目标，也能知道，两者大的差别自然是脑门上的线。假设那便是占据夏油杰身体人的特殊处，是否可推测，自己世界的幕后人士，也有着相同的缝合线？

结果意喜人。

即便是很为短暂的一瞬，黑子哲也还是捕捉到了，那个咒灵面部表情的异样。

看来让他说中了。

“我看人很准的，不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指单纯的人类，而是指所有无法控制住微表情的高等智慧生物。”

黑子哲也拾起他在组织内的拷问的经验，又结合话术，嘴角勾起一抹于虚伪、又冷淡的笑意。

“很遗憾，虽然缺了点鼻子眼睛，你也在行列内。”他冷声道，“别痴心妄能在我眼前隐瞒。”

就算不知这个能够言语的咒灵在忌惮什么，当前情况也不要，只要知道方不可能毫无顾忌出手就好。黑子哲也白，自己只需拿捏住这一点，便能在掌握情报稀少的情况下，进行更有效的交谈。

不自己的能力特『性』，他能到的只有影界。

目前为止，所有被拽入影界的咒灵无一例，都会在其中被削弱到只能平a，连术式都无法使用。眼前这个火山头咒灵不敢与自己于接近，时刻保持距离，看来是白人被拖入影界的条件。

见战意有平息的征兆，黑子哲也也不再进一步靠近，确摆出要洽谈的态度。

“就是这样。既然有交涉的余地，没必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道出这句话后，黑子哲也竟在那只边缘布满血丝的大眼睛中，看出太多复杂而纠结的神『色』。

他见到咒灵呲着牙，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在喉头研磨着，半后，才『露』出一句于短暂的话语。

“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什么？”

“你为什么会与人类为伍。”

黑子哲也依然在仔细观察方微表情，沉默半晌，意得到让他观察到了甚是有趣的小细节。

为什么与人类为伍？他倒是要问问，为什么一个咒灵，会他站在人类这边而感到奇怪。更要的是，方似乎知道答案，却还是问出这个搞笑无比的问题。

他同样也眼眸半阖，声线比先前更加冰冷：“你问这个问题，压根没到从我这得到回答，是为自己心里有数吧。”

“总归得试上一试。”

“试着说服我加入你们的行列？不触及我的底线，可哦，我没有那么难说话。”

“……”

“看这表情，是确定我不会答应了。”

咒灵的恢复能力比人类要强太多，即便一早被黑子哲也砍去双臂，仅仅凭借于短暂的谈话时间，漏瑚的双臂已然恢复如初。

方才搞出的动静大，黑子哲也已经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再这样下去，遭殃的会是率先赶到现场的警察与消防员。抢先一步解决敌人不是不行，问题在于自己无法同时兼顾保护三轮霞，到头来，还是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不如到为止吧，虽然还不清楚你的意图为何，显然在这里杀死我并非你的来意，而我也不在大白造成太多轰动。”

黑子哲也尝试着各退一步，方口风意的紧，让他很难得到更多有效信息，现有状况，确实是停手更好。

场面一阵沉默，唯有周边火焰仍在熊熊燃烧着，吞噬了一颗又一颗树木，草皮被烧到焦黑，浓烟滚滚，火星四溅，空气也焦灼无比。

“嘁。”

到后，那位实力强劲的咒灵一只眼睛，深深看了一眼他，居然真的立刻转身离去了。

警笛声愈发『逼』近，远远已经能看到疾驰而来车顶的红蓝警示灯。三轮霞却骤然彻底脱力一般，狼狈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冷汗不知何时早已渗透衣背。

“离、离了……差点为会死在这里，至少让我今的工资先汇回去……”

考虑到她本身并无术式，就算是跟同学一起出的实战任务，也不可能让他们解决太高级的咒灵。而直面比一般特级咒灵更甚的恐怖，确实让三轮霞大脑一片空白，要不是黑子哲也全程打岔，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现在状况恐怕更糟糕。

确定火山头咒灵真正离，黑子哲也将咒具收回，又一次尝试着安抚说：“当做一次实战演练？这种机会可不多。”

三轮霞强撑着站起来，腿还有点抖，直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可是我什么都没能做到，甚至连刀都没有带，一路被保护到现在啊。”

“面那种敌人，你还能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危机退去，然而这并不表万事大吉，三轮霞必须要面全新的问题。

见识了黑子哲也的实力，她当然不可能再方当做普通学生。至于本人所说的入侵者，正常状况下，可能的答案是诅咒师，但这个结论，也在方才一通保护她的『操』作下烟消云散。

事到如今，还不如直接问。

“……说起来，你……您到底是什么人？自称是入侵者，却在那个咒灵面前保护了我。”三轮霞犹豫道，“如果不是我，你能放手跟咒灵战才的吧？”

“嗯，那他现在只剩一颗火山头了。”

少立刻90度深鞠躬，速度快到连黑子哲也都来不及阻止。

“我太废物了真的十分抱歉！”

“不用在意，那个火山头似乎在顾及什么，如果我身边没个拖累，他恐怕根本不会出现，挑选较为僻静的住宅区也是如吧，让我没法彻底放手脚。”

继续留在这里不是办法，黑子哲也也是后知后觉，他其实可在到达废弃公园的时候就拜托三轮霞放个帐下来，这样还能免去后续的『骚』『乱』。

不现在这样也有好处。

他领着三轮霞，迈向离消防车更远的地方，免两人被逮住问话，或者干脆当做伤者被塞上救护车。

没走多远，两人便来到了附近的居民区，黑子哲也这才『揉』了『揉』太阳『穴』，朝向某处，不紧不慢出声。

“你来晚了，敌人已经逃走了。”

没能放下帐的好处就是，“窗”的人员能更早观测到异常，并且及时派出咒术师来应。

来者的气息，令黑子哲也感到无比怀念。

率先一步吸引住他目光的，自然是脑门前一撮奇怪的刘海，不同于十几年前分别时的模样，青年的头发有好好扎起，却比起当时留长不少。不同点还有许多，例如他的穿着款式很像高专校服，却更偏正装类，裤子也不再是当年的低档灯笼裤，正式了太多，少了几分痞气。

“比起袈裟，你还是这副打扮更能让人安心，夏油。”这一次，黑子哲也发自内心浅笑着。

是夏油杰，没有叛变，没有死去，身体也没有被掠夺。

或许大的区别，是盘在他肩头造型诡异的一只咒灵，巨大化无数倍的肉虫子一样，眯着眼，脑门顶有几撮稀疏『毛』发。

实话说，这玩意真的很丑。

见到黑子后，夏油杰的神情也从早的复杂、难置信，逐渐转变为释然，完全没有黑子哲也当做敌人待，连一只战斗用的咒灵都没有放出。双手『插』兜，缓步走近，唯独语气颇为无奈。

他比划着两人如今的身高差距，缓缓摇着头：“十二年去，你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当初的名字也是假的吧。”

“不，那姑且算是我的正式英文名，本名的话，是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黑『色』，勉强算你没有骗人好了。”

夏油杰沉『吟』着，片刻后，不得不打断了叙旧状态。

“既然你现在肯主动出现，是有要紧的事要谈吧，这里人多眼杂，去找个更合适的地方再说。”

──

要说两人的关系，或许会比起黑子哲也跟五条悟更好一些，也更为缓和。

当年的夏油杰，信奉着强者要保护弱者的理念，同年级中，只有黑子哲也这个莫名『插』班进来的新生实力不在线，平时人也文文静静的，甚至连基础的帐都放不出，着实在他划分的弱者行列内。

结果就是，平日里，夏油杰很是照顾他。

虽然说这种照顾让黑子哲也当时的任务严受阻就是了。

直到黑子哲也接到先首领命令，彻底离前，他在咒术界后见的人便是夏油杰。彼时，方正为任务失败，星浆体死在眼前等缘故，微妙地陷入自我怀疑状态，也有着钻牛角尖的迹象。

两人在后牛头不马嘴地谈了很多，后黑子哲也赶在日出前逃离，随后丢给夏油杰的，就是咒术界高层死光光的消息。

这一别就是十二年。

如今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两人随意来到附近一处咖啡厅，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率先谈论起当前要紧的信息。

主要的便是情报交换。

暂且不论双方信任问题，那些是可在后续交谈中作出判断，早在先前已经再三确认现场已无咒灵停留痕迹，没有需要祓除的象，如今坐在咖啡店一角的夏油杰直奔主题，神情严肃。

他问道：“方才与你交战的，是咒术师还是咒灵？”

“是咒灵，我已经确认了，取下眼镜后无法看见。”

黑子哲也依言指了指自己的眼镜，坦白表了自己并无咒力。

“样貌回头做出画像后再给你，总是个类似火属『性』怪的东，脑门上像顶了个富士山，实力绝比一般特级要高，拥有智慧，能吐人言。”

“他的目标是我，有拉拢的意图，但这更像是不抱期望的试探。战起来也没有尽全力，一级术师遇到他恐怕也难活着回来。”

能够人类语言交谈的咒灵，已经够前所未见了，一出现甚至表了拉拢意图，更令人感到心悸。

咒术师本就稀少，放眼国内，有能力与战的人少又少，若这样的咒灵不止一只……

未来堪忧。

或者干脆打个半死再让他吃掉好了，化为己用才是好的。

夏油杰持续沉『吟』着：“拉拢吗……确实你的行为已经被传为罪恶诅咒师了。”

“应该不是那个原，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咒灵人类的蔑视。”

根本原，或许就是他的影界。

隔壁世界脑门上有缝合线的假夏油能感应到自己，应该就是感应到了影界的存在。这东又不是异能力，人类无法存活，却能将困在内部的咒灵能力尽数剥夺，怎么看都是绝大的威胁。

可咒灵来说，影界是威胁的话，们会竭尽全力杀死自己才，那这不抱期望的拉拢又是怎么回事？

无法理解。

夏油杰也感到头大，同样摁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神情肉眼可见的烦躁。

“接二连三的，风雨欲来啊。”

意识到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黑子哲也不禁问道：“近咒术界也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夏油杰没有隐瞒，直言回答：“一个月前，两面宿傩受肉苏醒了，成为他容器的少年如今在东京的咒术高专就读。”

端着咖啡杯的黑子哲也，微妙地沉默了一瞬。

“……那种东是人吃的？”

他手上如今有两份特级咒物，分别为隔壁世界两面宿傩的手指一根，正兢兢业业肩负着维持两界通讯职责，另一根同样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是前在学校里打死的咒灵里面自带的。

就算指头也有中指拇指小拇指分，严格来算那都是尸体，梆硬不说，指甲还无一例的尖。

连这玩意都能吃下，那人得多不挑食？

夏油杰抿着嘴，没有让叹息流『露』而出。

“只能说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身为容器的学生能抑制住诅咒王，只是这没多久又出现能够说话的特级咒灵，很难说两件事没有关系。”

或许是连锁反应也说不定。

包括前在洛山校内出现的特级咒灵在内，出现时间，同样在两面宿傩受肉后。

回起隔壁世界的状况，黑子哲也指尖轻点着桌面，沉道：“情况可能会更糟糕，但更多的消息，我必须在五条悟在场的时候，才能共同告知你们。”

夏油杰深深看了他一眼。

“理由不能说吗？”

“三人同时在场，到那时才可。”

包括平行世界的事，两边可联络的事，有关自己真实能力的事，届时，他会一一坦白。

这也是必要。

夏油杰能看出曾经同学眼中的坚持，即便相处时间于短暂，他也算了解黑子哲也展『露』出来的『性』格，较真的时候，谁都拉不住。

他妥协道：“我白了，这就联络悟。”

“我会主动暴『露』的理由很简单，是有关我如今的身世问题，答案在咒术界才能找到。”

黑子哲也同样进一步坦『露』，嘴角含笑。

“不在那前，新自我介绍一下，黑子哲也，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一。”

至少这次可用真实身份，堂堂正正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