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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擒金丘八 (第2/2页)

那女子闻言,顿时答道:“大人莫非,对这马匹也甚有辨别之能,不瞒大人,我这马匹,不是从别处而来,正是小女子自家马场,经营倒腾之马。”

那金丘八听了这话,顿时眼中一亮,“怎么,姑娘,你在经营马匹?”

“对!”那女子闻言点了点头,“我与家兄,合力经营了一处马场,几日前,兄长与我,挑了其中数十匹劲健的,来到这帝都之中,欲作经营的打算,不想,这帝都之中,经营这马匹行当者,不在少数,兄长与我,多番奔走,竟然是不知如何开局立足,如今更是一筹莫展,而那马匹,则更是不得不,暂时寄养在那帝都之外。”

“哦!”金丘八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寄养在帝都之外?莫不成,姑娘手中,还有更多的马匹?”

“没错!”那女子当即便是点了点头,“不瞒大人,我与兄长,在哪帝都之外,寄养着的,皆是好马,其中,更有数匹,比之小女子手中这匹,要远胜十倍,若大人当真爱马,那小女子斗胆,邀请大人前往,定然要选出其中绝佳一匹,赠与大人,如此,正好能表达小女子对大人的感激之情。”

那金丘八闻言,心中当即大喜不已,眼前这女子邀请自己前去挑选马匹,莫不是一种暗示?届时,既得了骏马,又得了美人,简直是收获满满,携美人与宝马满载而归。

而今日又是何等的好日子,竟然让本大人走了这样的桃花运?

金丘八在心中欣喜不已,连忙点头答应,那女子近在咫尺,那宝马就在城外,用不了多久,都将进入自己的囊中。

金丘八脚步轻快,连忙问明了方向,那女子笑意盈盈,似乎心中也是欣喜,款款答道:“我与家兄,如今便是暂住在那帝都南门外的货驿之中,那数十匹骏马,也是在那货驿的马棚之内。”

金丘八闻言,连催带促,与那女子,朝着那广源城的南大门而去。

……

不多时,那女子引着金丘八,便是来到了一处货驿之中。

货驿,与驿站之意大同,广源城是天宝大陆之上,商贸繁荣,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每天往来于广源城与各地的商旅,络绎不绝,不计其数,这些商旅,一般都会携带不少的货物,而这些货物若是寄存在广源城内的客栈,则保管费用无比昂贵,且一般客栈酒楼,也很少有空间保存这大批货物,于是,便渐渐有心思活络之人,于广源城外,修建简易棚舍,以此来向过往的客商提供货物保管服务,久而久之,也就发展成为了一个新的行业,货驿。

只不过,如今的货驿,已经五脏俱全,不仅有保管货物的棚舍,更是搭建有供人休息用饭以及住宿宴请的精致房屋,亭台楼榭,以供往来客商之需,且价格较之城内,更为便宜。

而金丘八与那女子此时进入的,便是一间名叫八方客的货驿。

那美丽女子牵着马匹,率先进入了那货驿之中,而那金丘八则是紧跟着那女子的脚步,心中的瘙痒更是让得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那女子领着金丘八,先是将手中马匹系下,然后便是引着那剥皮金,来到了一处幽静的亭台内。

再看这一处亭台,端的是环境清幽,四周少有人迹,一侧紧临广源城外的湍急河流,广源河。

金丘八跟随着那美丽女子,来到这处亭台之中,那女子笑魇如花,温温柔相请那金丘八落座,那金丘八如坠云里雾里,丝毫不疑有他,舒舒服服地享受起美丽女子的款待起来。

美丽女子为金丘八奉上了一杯香茗,便是道了一声,“大人,还请稍坐,小女子这便去相请家兄,马匹之事,还得由家兄做主。”

那金丘八闻言,满脸堆笑,顿时是点了点头,然后那女子便是遗之以微微一笑,继而身姿款款,很快就消失在了那亭台转角之处。

金丘八坐于亭台之中,见那茶香袅袅,端起略微一品,竟然是难得的好茶,但好一片刻之后,那女子左等也是不见,右等也是不来,金丘八顿时便是有些坐不住了。

而就在那金丘八即将彻底失去耐性,便就要作势欲走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金大人,久等了,不知大人你觉得,此茶如何?”

这声音突然出现在亭台之中,把那大腹便便的金丘八顿时吓了一大跳,这剥皮金满肚子愤怒,猛地转身,就欲将身后出声之人,狠狠地教训一顿。

然而,猛地转过身来的金丘八,却是顿时如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鸭子,一张嘴僵住了一般张得大大的,但就是一个骂人的字也说不出来。

而他的神情,则更是如同见到了鬼。

半晌之后,那金丘八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纪……纪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金丘八身后出声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纪若昀纪大公子,纪若昀此刻双手环抱身前,闻言耸了耸肩,“本公子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问得好,当然是为了来给金大人你,送好马的啊!”

那金丘八闻言,顿时一脸懵然,“送好马?难不成,纪公子,就是那姑娘的兄长?”

“呸!”纪若昀闻言,当即就呸了那金丘八一脸,这吃人的剥皮金,还真以为有人要送他马呢,真他妈的可笑至极。

那金丘八被这一呸,顿时呸得清醒了许多,纪若昀是何许人也,广源城中,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任侠儿的头,除了朝中比他老爹官大的那几位,谁见了都得让他三分,更何况他这个小小的天牢守将。

因此,金丘八遭纪若昀如此一呸,顿时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脑袋也顿时清醒起来,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妙。

只见这剥皮金慌忙说道:“纪公子,是小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纪公子怎么会是那等女子的兄长,小人当真是生就了一张臭嘴,说不出半点金玉良言。”

纪若昀闻言,顿时怪眼一翻,“那等女子是什么女子,金大人此话是何意?”

“再有,金大人刚才,一直不是以本大人自称吗,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变成了小人?”

那金丘八被纪若昀这一刁难,顿时脸上当即便涨成了猪肝色,这剥皮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竟然是一句囫囵话也没有说出来。

那纪若昀见金丘八这番模样,顿时是完全失去了继续刁难他的兴致,只见他走到哪临河的亭台一侧,然后站定,随后淡淡开口说道:“金大人,你看这广源河的河水,如何?”

那金丘八见纪若昀发问,顿时赶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然后一颗脑袋尽量低将下来,凑到亭台边上,居高临下,极目望去,半晌之后,才道:“纪公子,这广源河河水,水势巨大,甚为湍急,当为天下,难能得见之一大河。”

那纪若昀闻言,顿时谑笑道:“金大人可是真会说话,你这天下难得一见之大河,是在拍本公子的马屁,还是在拍这广源河的马屁?”

那金丘八听了这话,顿时窘迫之极,却是道:“当然是,当然是拍公子你的……马屁!”

纪若昀闻言,顿时冷笑不已,“既然如此,那纪某便却有一问,那即是,如此之湍急河水,金大人认为,可否能洗净那数十日之前,天牢大门之外,那三百名镇北边军之冤屈乎?”

纪若昀此话一出,那金丘八顿时大惊失色,他肥硕的脑袋猛地一转,却是刚好看到一道飞快的手刀,闪电般向他袭来。

“嘭”地一声大响,金丘八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纪若昀丝毫没有给这位天牢守将半点机会,干脆利索地一记手刀,把这位剥皮金放倒了。

大响过后,张九阳的身影,缓缓地从亭台转角之处,显现了出来。

走到那亭中站定,张九阳与纪若昀对视了一眼,然后道:“搞定了?”

纪若昀闻言,指了指地面上已经晕倒如死猪一般的金丘八说道:“嗯,办妥了,现在这头剥皮猪,最起码得好几个时辰之后,才能醒过来。”

张九阳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然后那纪若昀于空中一招手,便是有数名身形矫健之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在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

那几人来到那地上躺着的金丘八身前,顿时是你捉脚,我捉手,捉过年猪一般,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地就将那金丘八大腹便便的身体,塞进了那巨大的麻布口袋之中。

然后,那几人便是与纪若昀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是抓起口袋一端与两角,几人一起用力,抬起那袋中的金丘八,飞快消失不见。

张九阳目送着这数名身形矫健之人离开,然后才开口说道:“接下来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吧?”

那纪若昀闻言,点了点头,“放心,都安排好了,这个货驿,从里到外,一直以来,全都是我纪府之人。”

张九阳听了这话,便也是点了点头,“用这样的方法,对付金丘八这样的人,当真是各得其所。”

纪若昀闻言,鼻孔之中冷哼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与那张九阳一道,两人一起离开了这处亭台。

就在张九阳两人离开之后,亭台之中突然涌过来了三五个人,这三五人中,有一人与那金丘八,身形模样甚是相似,这些人在亭台之中,喝酒嬉闹一阵之后,突然,似有一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惊呼声响起,继而有人惊惶大呼,“来人啊,来人啊,金大人落水了……”

这声音充满惊惶,音大之极,一时间引得货驿之中不少人为之驻足,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湍急的广源河之中,有一道身影,被那飞快流动的河水,推攘着,拍打着,很快就看不见了。

次日,大阳帝国皇宫,早朝之上,兵部尚书一脸怪异神色,将此事报与了当今皇帝,言道,那天牢守将金丘八,于昨日在城外货驿之中饮酒,酒酣之后,竟然失足跌落广源河中,为大水携裹而去,其尸首至今仍未寻见。

皇帝老儿已经老态毕显了,昏昏沉沉地听了这一报奏,顿时花白胡子与那眉毛一起抖个不停,干瘪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扯了扯,好久之后,才缓缓地说了一声,“蠢货!”

金銮殿上,既然皇帝老儿已经开口,对此事做了定论,那么群臣皆是高呼万岁,于是早朝议毕,皇帝散朝回去打盹去了。

当日,兵部衙门之内,兵部尚书费劲巴力翻出了一份卷宗,也不去管其上的厚厚灰尘,便是将之打开,只见那扉页之上赫然写着金丘八的名字。

尚书大人径直翻到最后一页,当即便是一哂笑,于那空白之处,提起朱漆玉笔,写下了一行小字。

“十七日,天牢守将金丘八,于南门外酗酒,酣时,扶栏兴叹,不慎跌入水中,为大水裹挟而去,未几,寻未踪,次日,朝奏于帝,闻之,大怒,终愤极,曰,蠢货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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