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絮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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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浪没有见公冶氏的任何人，除了他跟他们不熟，还因为司空百岁的突然到来。

司空百岁千里迢迢自神京城而来，一见面就道恭喜，说监国太子念他西行辛苦，已经上奏皇帝陛下晋封天佑男为侯爵，诏书即日下达，没有任何悬念。

苏浪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幽州？

“你不是说自己要去屋山转转吗，我就去找了林家奏事院，要他们去函询问你的行踪，你猜怎么着，一夜时间就有回复，说你来了幽州，我就不辞辛劳的来了幽州啦，磨坏了好几双鞋呢。”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辛苦点倒没什么，主要是……”司空百岁开始气哼哼地向苏浪抱怨起衣桐的不义来：“真是气死人，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好人，一度还为你得此佳配而感到高兴，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是个彻头彻尾的不义之徒。”

司空百岁这个态度转变的非常剧烈，在此之前他对衣桐不敢说言听计从，但一向还算恭敬，背后虽有牢骚，但如此公然诋毁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苏浪微笑道：“不着急，你慢慢说，她又怎么得罪你了？”

司空百岁道：“得罪我倒是不要紧，我有什么脸面，她算计的是你。”

苏浪道：“行了，别用带感情色彩的词汇，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司空百岁道：“那你听好了，在天玑山神谕洞里，我们见到了写在龙骸骨上的汨罗文神谕对不对，她当时怎么说的，说那是伪造的对不对，说那是汨罗篆文，不是真正的汨罗文对不对，你不懂什么汨罗文，我也不懂，所以我们都相信了她的话，对不对？”

苏浪淡淡地说道：“不对，是你相信她的话，我从不曾相信过。”

司空百岁目瞪口呆，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苏浪。

“你好歹也在官场混过，伪造圣旨是什么罪名？”

“诛九族。”

“你敢不敢伪造圣旨？”

司空百岁耸耸肩：“看情形啦，一般是不敢，很麻烦的。除非……，你知道的，有人甚至连皇帝都敢弑杀，伪造圣旨又算得了什么？”

这本是司空百岁的强词夺理，但苏浪却忽然恍惚了一下。

“呃，你没事吧？”司空百岁关切地问道，是真的关切。

“哦，没什么，我只得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你刚才说什么，伪造圣旨，当然，有人的确敢这么做，但是，伪造神谕其实比伪造圣旨更麻烦，天大的麻烦，尤其是像正通教这样的名门正派。普通人都知道神很厉害，但不知道神有多厉害。但魂师知道，神很厉害，而且很恐怖，他们绝对有办法让你经受比死恐怖一万倍的伤害，这个你信不信？”

“我信！”

“所以那块龙骸骨上的神谕应该是真的，那就是神谕，只不过是有人毁了魂师用汨罗文所书的原件，而改用汨罗篆文重新书写，这样他就巧妙地躲过了神的责罚，毕竟他没有篡改神谕的本意。但却给后来人布下了一个迷魂阵。”

司空百岁眨巴眨眼睛：“你这话我不敢苟同，这样机密的事，我的意思是，自神谕降世到现在至少一百多年了吧，真的就没有一个人能去天玑山？那地方是不大容易去，但只要不怕辛苦，聪明机灵些，也不是去不得的，我就是个例子嘛，世上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为什么会任由谣言流传一百年？”

苏浪没有计较司空百岁把牛皮吹破，而是反问他：

“若有人告诉你你明天就会死，你会怎样？”

司空百岁道：“我呸，你明天才要死。”

“混乱。”

苏浪并不理会司空百岁的抱怨，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一定会造成绝大的混乱。但问题是天下即便乱成一团麻，也不能更改神要做的事。与其如此，不如隐瞒。稀里糊涂的突然就死了，或者也是一种仁慈。当然还有更重要的，譬如眼前这座新城。”

司空百岁望了望窗外的那座新建的孤城，不由得发了一阵呆。

“神京城和洛城也在大兴土木，加固城墙，城内的街道也在拓宽，许多有上百年历史的违章建筑这次都被拆了，好像是要打仗。“

“打仗？跟谁打？“

“当然是跟西州啦，西州阿斯卓伊勾结正通教已经造反了你不知道吗，而且我听说前方败的一塌糊涂，几十万禁军、边军让人给包圆了。杀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苏浪道：“所以他们要修筑如此坚固的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