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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第2/2页)

比她读书的时候还苦。

“我们不要提他了,我真的好生气。”

韶光正炽,芳华灿烂。

厢房里的书卷香气被春风减轻了几分,窗户开了半扇,光束无声无息照着她的侧脸。

阮敬辞感觉他的嫡姐,安静了许多,难得如此乖巧。

说话也不再抬着下巴用颐指气使的态度,眉眼神态也跟着变得柔软。

阮敬辞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以前总是嫌她蠢笨,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心眼根本不够用。有时候希望她能聪明一些,不要再那么莽撞横冲进别人的陷阱里。

可当她真的收敛了骄纵的脾气,阮敬辞也没觉得有多好。

“你回去读书吧,我不耽误你的时辰,免得你的先生知道又要骂我。”

阮明姝在教书先生那里臭名昭著,她以前经常用些无聊的小事去烦阮敬辞,要他帮自己抓蛐蛐,要他去摘后山的柿子给她吃。

哪里有热闹就要往哪里凑。

她做不成的事情,就心安理得使唤弟弟。

阮敬辞抿唇:“我告了假。”

阮明姝在侯府住了一夜,她本想让沈嗣去客房睡,撞上他的眼睛就不敢说这种话。

夜里,她坐在床上听着屏风后沐浴更衣的声音,心情就如新婚之夜那么忐忑。

沈嗣穿戴整齐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清冽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冷香,少女坐在灯下,容貌清晰出色,她脱了鞋袜,白嫩的双脚在空中乱摆,指甲盖粉粉的,小腿又细又白,只穿了件单薄的小衣,曲线毕露。

忽然之间,一件宽大干净的外衫从她头顶落下,遮天蔽日,笼罩了她的视线。

沈嗣绷着下颌,“穿好衣裳。”

阮明姝觉得他好生无理取闹:“谁睡觉还要穿着厚厚的衣裳?我在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咬着唇角,几日来的委屈压垮了她。

眼泪就像涓涓流水,一颗颗的珍珠泪顺着眼尾往下滚落。

少女无声哭泣,泪眼潸潸看向他。

沈嗣还真的有种他狠狠欺负了她的错觉,他作出退让:“你想如何?”

阮明姝趴在床上,咬着被子啜泣,“我不要辰时起床。“

原则性的问题,沈嗣并不会被她的眼泪打动说服,他低声:“那卯时就起。”

阮明姝哭哭啼啼,脸上都是泪:“你还是不是人?”

卯时比辰时还要早一个时辰。

他最好是个短命鬼。

阮明姝哭得迷迷糊糊时恨恨的想,过完立春她还要去庙里求签,祈愿佛祖能让她的丈夫早死早超生。

护国寺的菩萨不灵验。

她这回要去永宁山上的千秋寺,磕头叩首。

沈嗣都怕她哭断气,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可流?好似有个开关,说哭就哭。

“你别哭了。”

“你都不哄我。”阮明姝埋在被子里,眼泪把锦缎床罩都给哭湿了一小片,她所嫁非人,什么体贴什么温存,通通都没有。

她这丈夫,日后也没有前途。

她往后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阮明姝哭得伤心欲绝:“我还要叫我讨厌的人一声皇嫂,三皇子如果登基称帝,我跟着你还不知道要被流放到哪里去。”

她虚荣,好面子。

她受不了去过低人一等的日子。

沈嗣见她哭得太难过,犹豫片刻,把她的脸从被子里抬了起来,拇指轻轻拢住她的下巴,“不想早起就哭成这样?”

阮明姝衣襟凌乱坐在被子里,长发落在他的膝盖上,肿着眼睛:“我是怕被流放。”

皇子之间自相残杀。

他是那么的恶毒,肯定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又当不了皇帝,前途堪忧。

沈嗣边帮她擦眼泪边教她道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哭是没有用的。”

阮明姝抬着下巴乖乖让他帮她擦脸,“那是因为你不心疼我。”

她咕哝道:“换成张玠,我还没哭他就什么都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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