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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2/2页)

张海强也坦然接受了这个狡辩,两人说笑着信步走出了商场。

外面的气温明显低于商场里面,景宁夸张的缩了一下脖子,伸手挎着了张海强的胳膊。“去哪里?”她扭头问张海强。

张海强并无具体打算。本来计划是吃个饭,感觉如果可以,就邀请对方看场电影。但没想到来的是景宁,事先想好的都那一套都做了废。

“你饿了吧?”逛了几个小时,估摸着景宁的早饭应该也消化的没影了。果然,景宁爽朗的笑了,说:“饿,我请你去吃炒饼吧?”

炒饼是洛州的地方特色小吃,硬面饼烙的两面焦黄,凉透了切成丝,佐以洋葱丝,包菜丝和豆芽辣椒大火猛炒,面饼丝吸足了菜汤酱油,不论颜色还是形状都跟肉丝一样。看着让人食欲大增,吃着又辣又鲜,算是一种价廉味美的街头吃食。

张海强笑了,说:“我平时上班的时候经常吃,今天还是算了吧。我请你去吃火锅吧。”

这几年重庆火锅在洛州大行其道,街上几乎随处可见。张海强在重庆的时候领略过正宗川菜的滋味,更喜欢包罗万象的重庆火锅。

作为全国连锁的火锅店,小天鹅火锅素以正宗川味闻名。平时来的稍晚,食客都要在外面排队,但今天时间还早,他们俩很轻易就找位置坐了下来。

景宁也许是饿狠了,完全不顾形象的吃相让张海强不禁莞尔。景宁自己并不觉得如何,看张海强吃的少看自己的时候多,脸微微一红,举起啤酒杯,笑着说:“绅士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一位女士的。”

张海强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也笑着说:“淑女是不会这么豪爽的喝啤酒的。”景宁火锅吃的多,啤酒也下的快,跟张海强碰一下就是一杯,相当的豪气。

景宁哈哈一笑,一口气喝干了啤酒,把杯子往桌上一顿,说:“看来咱俩都不是绅士淑女。”

两人说说笑笑,谈起了第一次见面那晚,景宁举着杯子说:“那晚的事儿谢谢你,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跟我还客气个啥?”张海强跟景宁碰了一下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放下杯子,拿起酒瓶边给景宁满酒,边问:“你那天去北山出差吗?你这一行也要出差?”

景宁原本灿烂的脸忽然有些僵硬,不理张海强的话茬,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把大半杯啤酒喝了下去。张海强吓了一跳,连忙说:“喝那么快干啥?我又不跟你抢。”

景宁笑了笑,把杯子往张海强眼前一放,语带挑衅的说:“你以为不跟我抢,我就放过你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喝的跟我一样多,不对,还没我多,好意思吗?”

“我还得开车,不敢喝多了。你也少喝点,女孩家家的,喝多了不好。”张海强平时喝酒就很注意分寸,现在又开着车,所以从不多喝。

“请不起我是咋的?几瓶啤酒喝不穷你张总。你光棍一个,留着钱干嘛?”景宁忽然变了情绪。

“自然是留钱娶媳妇。”张海强并没察觉景宁情绪的变化,打趣道。

景宁鄙夷的看了眼张海强,忽然赌气似的说:“你请我喝酒,我给你做媳妇。”

景宁的脸因为热气亦或是啤酒的缘故,红通通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眼神迷离中带着几许调皮,张海强不清楚景宁这话是酒话还是心里话,不敢随便乱说:“那当然好了,不过就算你不给我当媳妇,我也请你喝酒。”

景宁莞尔一笑,端起杯子跟张海强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打了个酒嗝,还不忘了数落张海强一句:“看把你美得,还知道自己姓啥吗?”

出了门,天色已黑。洛州的冬天黑的早,五点左右太阳就打烊下班了。远处高楼笼罩在霓虹灯的闪烁中,寒气也趁机开始发威,让来来往往的人都感到了明显的冷。

张海强的车停在广场下面的地下停车场,走过去要走很远的一段距离。景宁虽然脸上一片红霞,脚步却并不凌乱,但张海强明显觉得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的手比吃饭前抱得更紧。

停车场面积巨大,但停的车并不多。张海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很绅士的把手放在车门上,景宁赞许的冲他赞许一笑,坐了进去。张海强转过车头,进到驾驶室,刚关上车门,忽然感觉右胳膊被景宁用力一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景宁热辣辣的嘴唇就贴了过来。

时间好像在这一刹停止,思维仿佛也离开了躯壳,所有的感知都只剩下唇舌的触觉,张海强不知道自己的两手是什么时候搂住景宁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半边身子是怎么歪倒在景宁身上的,他只觉得热血如同岩浆似的翻腾,所有残余的意识都指引他用全部的力量将怀里的这个女人搂的更紧。

也许是两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更久,直到景宁感觉呼吸困难,用手拍打张海强的肩头,张海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慢慢抬起头,景宁呼的喘了口气,娇声道:“你想把我憋死啊。”

景宁的口吻就像是妻子责备粗心的丈夫,自然而亲切。恢复理智的张海强原本还有的那点不好意思被她一句话化解的无影无踪。他嬉皮笑脸的道了个歉:“对不起啊,很久不练,技术生疏了。”

景宁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满脸通红,双眼似怪还嗔的盯着张海强,她还是半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紧身线衣下曲线尽显,随着她的喘息上下起伏。张海强不顾胳膊让景宁掐的生疼,俯下身又吻向她。

这一次没了刚才的狂风暴雨,细致入微如同绵绵春雨。景宁初时尚怕跟刚才似的难以抵挡,但在张海强的柔情蜜意下慢慢渐入佳境,不知不觉的又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次的思维意识并没有走远,张海强的双手如游蛇般在景宁身上逡巡,直到左手探入线衣,才被景宁惊醒般的按住。她用力把头移开靠在张海强肩膀,气息急促的在张海强耳边说:“我们走吧。”

所有的话都是多余,两人一路上不再交谈。景宁慵懒的靠在座位上,头扭向窗外,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张海强几次伸手过去握着景宁的左手,但起步换挡的时候总是要松开。当他的右手还按在档把之上时,景宁主动把左手覆盖在他右手上面,随着他加档,减档,不再松开。

这一路仿佛是西天取经似的遥远,到了张海强租住的小区天色已经全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景宁一脸红晕的看着张海强,并不说话,眼睛里似乎是拒绝,又仿佛是期盼。

张海强不由分说的拉了她一把,景宁下车后便紧紧的抱住了张海强的一个胳膊,将脸紧紧的贴在张海强的肩头,即使隔着几层衣服,张海强仍然能感到脸上的炽热。

平时几步就能爬上去的楼梯现在也好像无穷无尽,张海强恨不能一步就跨进房门。当房门在两人身后啪的一声关闭之后,来不及开灯,张海强就把景宁紧紧的搂进怀里,而景宁的唇也准确无误的凑了上来,跟他的唇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一辈子务农的父亲曾经告诉张海强,很多濒临渴死的庄稼,比如玉米,虽然枝叶枯萎,蔫头耷脑,毫无生机。但这时如果来一场雨,那将会使庄稼疯狂生长,放肆蔓延。甚至比风调雨顺时候的长势还要好。这可能是因为缺的久了,一旦拥有,就怕再次失去,所以就更加贪婪的攫取。

如果说爱情是人生的甘露,那景宁就是张海强的那场“透雨”。

自从韩琪走后,张海强的人生仿佛就一直被乌云笼罩,灰暗灰心。而景宁的出现如同在云雾之间撕开了一道缺口,阳光终于透过缺口,利剑般的洒了下来,驱赶走了长久盘踞在张海强头上的暗淡。就像原本万物凋零一片死寂的冬天,忽然一夜春风吹过,陡然间又变得百花齐放,鸟语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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