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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不嫁赘婿 第19节 (第2/2页)

正想的出神呢,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小伙子,麦子不是这样割的,你得蹲下去,握紧镰刀,一只手揽着麦杆,一只手割,割好的麦子朝一头放,放乱了就不好捆了。”

贺子谦站起身,看到跟他说话的是接他们来的小队长申明存,笑着应道:“队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改。”

他照着队长教的法子,握紧镰刀把,而不是在手里经常变换,果然手没那么疼了,蹲下确实也好使劲些,他被他爹扔给沈伯伯练了六年,身体是很壮实的,力气也大,只是干农活有些不得法,总觉得有劲使不出来。

申明存看这个刚从城里下来的小伙平时话不多,干活却不偷懒,但干的慢也是真的,他才忍不住出口点拨几句,没想到他也听的进去,才这一会的功夫,就割到别人前面去了,抱起大麦捆来也毫不费劲,比那些已经下乡锻炼了一年多的后生还糙实。

整个割麦场面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大家却都紧赶慢赶的想尽快割完,收麦子不比别的,一点不敢拖,收晒都需要大太阳,迟个一点半点可是要命大事,谁也不想再在冰雹抢收麦子了。

贺子谦驾着车辕,还有两个一起来的男知青在后面推着,他使劲向前拉着走,车辕上的绳子勒的他肩膀跟被刀割似的,麦垛垒的高高的,几乎要把他埋在里面,真是比一车石头还重。

突然他觉得车子一轻,走的轻快起来,好像推的人使的劲更大了,真没看出来,那两个瘦瘦的男生劲还挺大。

他没看到的是后面多了一个推车子的人,文秀英在中间推着,还一边指挥着旁边两个推车的男生这么使劲,什么时候该松劲,什么时候该用力,这一路既有平路,又有坡,如果在快下坡的时候还使劲推,前面的人掌不住力道,会摔倒的。

等到了晒麦子的大场,大家都累的不轻,文秀英从包里拿出四个冰棍儿,一人给了一个,自己也剥开纸吃起来,还忽闪着大眼睛说:“咱们坐在这歇会儿,吃完再把麦垛拆开晒吧。”

贺子谦看她将随身带的花布挎包往石头上一扔,坐在上面专心舔起冰棍儿来,丝毫没有朝他多看一眼,不禁有些失落,还是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刚这一回已经累的腰酸背痛的吴达和陈昌一屁股坐在麦垛上,大口吸溜着冰棍儿,嘴里冒火的感觉才消失了,这才跟文秀英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甜甜的冰棍儿他们在城里常吃,自从来到这乡下,他们可一根都没吃着过,今还是头一回,这个小妹妹真是太好了。

贺子谦看他们聊的欢实,心里却憋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坐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完冰棍,就要走。

文秀英看那个长得最高最好看的男孩要走,大声喊道:“你先别走,坐下咱再聊会儿,然后把麦子摊开晒着,大概就要到饭点了,咱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坐在旁边的吴达也一把拉住贺子谦说:“妹子说的对,这一晌午可是累死人了,你是大力士投胎,我可抗不住了,歇会儿。”

“好啊,我歇了,你们可别喊我。”贺子谦走过去靠着树坐下,正好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的脸脱去了小时候肉乎乎的样子,变得棱角分明,挺拔的鼻子,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摸一摸。

许是乏了,他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起来啦,回去吃饭了。”吴达靠近他耳朵喊了一声,他被惊醒了。

一看,麦子都已经被摊开晒好了,才不好意思的道:“你们怎么不叫我一起晒,这活也不轻松呢。”

“还不是文家妹子好心,说是不要吵你,我们慢慢干也是一样的,反正干快干慢都是一个点回去,我一想也对哦,就没喊你。”

贺子谦看着大场上只剩下他们俩问道:“其他人呢?”

“文家妹子直接回家了,陈昌说他先回去让队长给咱把公分记上,就一起走了,他把车子也拉走了,让咱们俩直接回去做饭,就不用再去那边找队长了。”吴达说完扶了扶草帽,就要朝知青点走。

“他俩一起走的?”

“走,咱俩边走边说,不仅是一起走的,一个拉着车,一个坐着车,又说又笑的,你还别说,他还怪自信的,长得跟文家妹子一般高,献殷勤倒一点倒还挺快。”

吴达话里有些揶揄的味道,他是从苏城来的,家里父母都是干部,自有一股子骄矜在,不屑于跟谁献殷勤,尤其是对本地的姑娘,他一个七尺男儿,何必总想着靠女孩子接济吃食呢。

他和陈昌住一屋,陈昌的那点小心思他是知道的透透的,陈昌一来,就打听好对里谁家吃食上宽裕些,尤其是有差不多大的女孩的人家,就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大人都精着呢,谁会随便给他吃的,只有女孩子在家里不受重视,哄一哄,说点好听的,就会给他吃食,下乡后,如何吃饱才是头等大事。

这也是他跟早来的知青取的真经,再说,他们也都十七八岁,奔着二十去了,若是在家,都该说对象了,现在到了这,只能自己管自己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找个本地人家帮衬着才好,不然谁能熬得住这天天下地还吃不饱饭的日子。

吴达知道是知道,只是冷眼看着,村里那些脸蛋黑红,粗手粗脚的女孩,他实在是下不去手,只有一个女孩白白嫩嫩的好看,只是还太小了。

他此时肚子饿的心发慌,实在无心再想这些,加快了脚步,贺子谦却走的更快,脚步有力,仿佛干了一晌午活的不是他一样。

一到知青点,就看见院子里冒着黑烟,糊锅的味道到处飘散,这些知青会做饭的真不多,老知青们住东屋,自己做自己的饭,新知青刚来,还没有自己的家伙什,只能用大队借给他们的锅灶合伙做饭。

今轮到两个女知青做饭了,跟男知青做饭一样的糊。

他们刚进院子,一个矮个子女知青就从灶房跑出来,边跑边咳,抱怨道:“这柴火灶真是咋做饭嘛,一会就灭了,刚烧起来又糊了。”

贺子谦放下镰刀就进了灶房,将锅里黑乎乎的糊糊倒出来,洗锅重新烧火做饭,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飘满了香香的饭味儿。

吴达第一个冲进去,看着锅里红绿相间的面疙瘩汤,香的直吸鼻子。

“贺子谦,你还有这手艺呢,大家都不会做饭,每天只会煮面糊糊,不是焦了就是咸了的。”

贺子谦将灶膛里的柴火拨开,让火渐渐熄掉,才站起身道:“让大家来舀饭吧,一人一碗,可没有多的。”

吴达对着门口喊来一嗓子,大家就都来了。

下乡以来头一回吃上色香味俱全的饭,大家都顾不上说话,哗啦哗啦的吃完,才把碗放一边聊上了。

先开口的是女知青肖红:“我有个提议啊,咱们也不要再置办锅灶了,浪费钱不说,自个也做不好饭,以后就由贺子谦同学来做饭吧,我们女生负责洗衣服,其他男生负责扫院子,喂鸡喂猪。”

队里为了补贴知青们的生活,他们一来,就给他们分了一只猪娃子,六只小鸡仔,自养自销,队里就不再补贴他们吃食了,其他的都跟大家一样挣工分分粮。

一听这个,大家纷纷响应,只有陈昌反对道:“我觉得还是像原来那样轮流的好,公平些,若让贺子谦一个人做饭,太辛苦了些。”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的粮食是有限的,若顿顿都像贺子谦这样油盐俱全的吃干饭,怕是要饱半年,饿半年吧。

他还是想尽快弄个小炉子自己做,这样混在一起他太吃亏了,再说,如果他有别的地方吃饭,不回来吃,就刚亏了。

做饭实在是个繁琐累人的活计,大家觉得陈昌说的也有些道理,便都眼巴巴的看着贺子谦,希望他能主动同意。

贺子谦却凉凉道:“陈昌,你想说的不公平不是做饭,是吃饭吧,你是怕我天天做饭,一个人先吃饱,剩下的再给大家吃吧。”

陈昌听他说的这样直接,脸有些烧,站起身说了句:“狗咬吕洞宾。”便端着碗回屋了。

见他走了,贺子谦收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正色道:“暂时我先做着,最迟麦收结束,大家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吧,谁想和谁合吃,就跟谁合吃,咱们十几个人搅合在一起日子长了肯定要出事,分开吃,家里给寄点啥吃食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吃了。”

本来大家还对他的话有些失望,等听到最后一句,几个人就有些脸红,之前做饭难吃没吃饱的时候,他们都是靠从家里带来的干粮补充的,如果都一起吃,哪里还好意思吃独食呢。

吴达是个有心人,他其实是不愿意跟大家混在一起吃的,因为他也早打听过了,知青们干活都不太成,等到后面按工分分粮的时候,一起吃饭,对干活多的人来说可是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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