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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 第10节 (第2/2页)

常伯樊瞥了他一眼,说道:“因痨病过逝,东叔公早年就得了这毛病了,两位叔叔也随了他。”

家也因吃药吃垮了,常伯樊记得他们家,是因这家来信求主家讨过几次银钱,母亲跟他说过这一家子,也或多或少给了,后来母亲过逝,这叔公家的大儿子过来吊唁,哭得很是情真意切,还私下找了常伯樊凭吊了他母亲一番,也算有情有义,是以常伯樊大喜,也专门请了这一家。

“堂兄过问他家,是?”

“是我父亲之意,”常孝昌苦笑,“当年我父受了叔公一恩,这次我来,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他靠近常伯樊,小声道:“叔公家当年有一物送给了我父,之前此物帮了大忙,父亲道当年给的银子太少了,让我再补上一些。”

也是知道这家子难,他父亲想借机再补上一点,常父常瑜是重义之人,当年常格东一家被分出主枝,用分来的此物跟常瑜换银钱,常瑜也只当是借,现在这物送了出去,帮了大忙,常瑜就让儿子这次回来再添补一些。

帮了大忙?常伯樊若有所思,嘴中道:“前些日子得了回信,知晓他们孤儿寡母的难处,我已叫人送了些银子过去,也打算一两年的就差人去看上一看,帮扶着他们一家老小过来,等孩子长大。伯父那边仁义,若有贴补,兄长可托付于我,下次探望的时候,我一并送去。”

听闻此言,常孝昌长长地舒了口气,欣慰地看着常家这任家主,“父亲道常家在你手中已有不同,如今我亲眼见到,心头这悬坠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有你这等心性掌理常家,常家不兴也难。”

说罢,他靠近常伯樊耳语,把此前的大事说给了常伯樊。

这边刚说罢,就听宝掌柜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爷,南徽分家的平二爷来了……”

第12章

一靠近长绿榭,常如平的步伐快了,远远见主家当家站在亭廊下,他拱起手,朗声道:“樊爷。”

常家本府的人称当家为老爷,分家的人就称叫当家的为一声樊爷,以往还可尊称当家一声伯爷,如今荣光不再,不好再作称,叫也不是本姓人能叫的。

至于二爷这个称呼,是万万没人敢叫的。

“平哥。”常伯樊嘴角微微一勾,拱手回礼。

“不敢不敢。”常如平与常伯樊同辈,但他们与本家已隔着三代了,是尚在五服的亲戚,但不是极亲的亲人,便连排辈他们这家早已不跟着主家走了,此前主家冷淡,与他们走动的不多,已想过这门亲戚用不了几年就不用走了,没想成换了下任当家,这走动反而有了。

这次常如平提前得到消息,主家要在南徽开堂设铺,且有意于他分管主持,他便带了厚厚的重礼前来,喜宴一过,客舍静待见人。

他还以为要多等几日,没想不过五日,就被叫来,路上他已听郭掌柜的说了主枝京都的那脉大爷也在,更是欢喜,这厢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迈过亭榭的台阶,连连拱手:“多谢樊爷之请。”

他今年年及三旬,要比常伯樊年长许多,他在南徽也是称得上名号的人,但与主家主枝这个庞然大物一比,他们不过是大树上的一根小小枝蔓而已。

主家已无爵位,沦落为官商,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指缝间落下的一点,就够常如平在南徽城地位拔升不少。

“平哥客气,请。”常伯樊请他入内,见到常孝昌,与他们介绍,“这是我京都伯父之长子,名孝昌,与平哥也是年纪相仿,兄长,这南徽分家大脉的堂兄,名为如平。”

“昌大爷!”一等他话落,常如平神色恭敬,垂首拱手。

主家在京的关系,就是这家在走动运作,常如平对他的谦敬不比对常伯樊的少。

“有礼有礼,”常如平忙去扶,“请坐,这个,伯樊,家里这位兄弟是哪一年的?”

“我记得……”

“我乃襄安三年出生。”常如平忙道。

“我乃襄安元年,看来,为兄还长稍平弟三岁。”

“是,是,是。”常如平没想他如此和善,还跟他视亲近,受宠若惊,不敢担当地连连拱手。

“你跟伯樊一样,叫我一声兄长即好,都是我常家的血脉亲人,不必生疏。”常孝昌笑道。

“两位兄长,请。”此时,常伯樊已为他们倒好酒。

等到另几位作陪的自家人一到,常如平已跟常孝昌、常伯樊连碰了几杯,说话随意了不少,等人陆续到来,好一阵寒暄,又是碰杯不已,桌上已热络了起来,相互之间扯起了亲戚关系来。

这些人被常伯樊叫来,心中皆有数,知道这是以后有用他们的地方,先让他们碰面熟悉,也是考校他们能不能相处,是以皆卯足了劲示好,但凡说话者应附者无一不称好称是,杯盏往

来不休。

常孝松到时,脸色不妙,在一干满是热络笑容的人当中尤显突出,就如满堂宾客欢笑当中,突然闯入了一号丧之人般突兀。

“大哥,来了,”常伯樊见到人,站了起来,淡笑道,“坐。”

能不知道他来了吗?这般客气,做给谁看?常孝松怒不可遏,但这么多人在,不得发作,勉强挤出笑道:“不知道你在请客,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是……”

“坐。”常伯樊拉过小厮搬来的椅子,拖到身边,脸色淡淡:“大哥是以为何事?”

常孝松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另位的座位,这时除了常孝昌,其余人皆站了起来,等着他入座,他不好挑三拣四,又万万装不出笑脸来谢常伯樊的好意,便还是青着脸,走了过去。

“自家兄弟,客气,大家坐,坐。”常孝松走过去,挤出笑,双手朝下叫人不必客气。

“大爷客气,大爷客气。”

“大爷请坐。”

“大爷您坐。”

在场的人话是朝着常孝松说的,眼睛却瞥着常伯樊。

他不落坐,他们是不会落坐的。

这个家是谁的,是谁以后赏他们生计,他们一清二楚。

这已经不是老当家尚在世的时候了。

“哈哈,行,那我先坐。”常孝松故作磊落,坐下时已把怒火掩去。

不知何时,他这弟弟已把上下的人皆笼络到手了,以往他还能摆摆兄长的架子,现在老头子不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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