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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 第36节 (第2/2页)

“我能不知道?”苏谶嘀咕,“上次我去,就差给这小子赔笑脸了。”

“是了是了,你受委屈了。”佩二服看他一脸“我不服,但我憋着”,她扭过头,不禁偷笑了两声。

这边苏谶一派人过去问话,常伯樊当天下午就来了苏府。

常伯樊手中还提了两件小礼登门,一样是一本诗集,是京城那边的书坊最新出的诗集;另一样是给岳母的,是一个蜜粉、香粉、镜面、梳子皆有的上等檀木香奁。

苏谶本来得了诗集很高兴,一看香奁打开,里头应有尽有,说这个香奁就是汾州城也没几个夫人能得,临苏城里他夫人是第一位,这话把夫人逗得眉开眼笑,花枝乱颤,苏谶顿时就不高兴了,浑然忘了之前要对女婿宽容一点的想法,在夫人的娇笑当中,冷着脸对女婿道:“岳母是第一位,你媳妇呢?拿别人剩下的?”

岳父脸色又跟之前考校他时一样了,常伯樊嘴边的淡笑僵住,握拳轻咳了一声方缓过来,放低口气跟岳父禀道:“苑娘不喜欢上妆,尤为不喜香重的,小婿特地跟上香坊的东家打过招呼,让他吩咐香工做一套香味淡的出来,这中间需费一些功夫,还要等上些时间才能拿到手,是以耽搁了她的,回头小婿会去催一催,尽快拿回到苑娘手里。”

看女婿小意委婉,佩二娘悄步移动着脚,踩了老爷一记,在他的抽气声中回过头,笑靥如花:“别理你岳父,苑娘嫁给你那口气,他现在还没顺过来呢,你有心了。苑娘是不喜欢香味重的,不过也别太麻烦人家,没有就没有,她嫂嫂说京城里没有香味的多的是,回头就给她捎最最新的来,她现在用的,也是京城里出的。”

岳母看似比岳父和气,但只是看似罢了,话里行间无一不跟常伯樊说着,她的女儿用的就是那最最好的。

他给的也是最最好的,只是尚不知苑娘喜欢与否,常伯樊笑着,眼睛闪烁,看着岳母微笑道:“是了,苑娘从小到大用的就是那最好的,岳母放心,伯樊心中明白,不会委屈了她。”

第43章

“知道你有心,来,吃块点心。”

“小婿谢过岳母。”

“已经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是。”

“苑娘这些日子在府中可还像样?”

“好得很,府里被她管得井井有条。”

“是罢?”佩二娘不是很信,但女婿说出好话来,她姑且当好话听着,又道:“苑娘还小,在家里我又有点宠着她,不让她插手过多庶务,还是你们婚期定了,她爹爹叫我狠点心,这才让她帮着我治理庶务上了几个月的手,她手生着呢。这她年纪太小,又没经过什么事,知道的不如你多,有些事她要是没顾及到,你也替我们老俩口照顾着她点,点拨她几句。”

说起这个来,佩二娘也心酸。

自己夫妻俩千娇百宠的女儿,到了别人的家里,就要过那瞻前顾后的日子。可女儿不能留在家里,就是留到这个年纪,本家那边都来过几次信了。而把她嫁了,佩二娘就是心疼,也不愿意女儿过像家里的日子,他们夫妻能把她宠得无忧无虑的,是因她是他们的儿,是他们的骨肉,别人家里又怎么可能把她当亲生女儿待。

佩二娘也是嫁进苏家的人,知道一家主母的位置没那么好坐,皆半靠的是自己,娘家再好,也有太远伸手够不到的时候。

常伯樊对他们苑娘是真心,佩二娘是知道的,但她不是一般妇人,从京城到临苏,她经过坎坷无数,无数血淋淋的过往告诉她,一个女人只有把那个家握在手里,那个家才算得上是她的家,单靠男人的宠,是成不了气候的。

是以就是心酸舍不得,就是用逼的用推的,佩二娘也想女儿能好好做一个当家主母。、

“苑娘做的很好。”

“也是你宠她,但她毕竟是你的夫人,常氏一族的主母,你啊也别太惯着她。”佩二娘没当真。

“咳……”见夫人和女婿说起来没有停的时候,苏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见他们停了,朝他望来,苏谶满意抚须,朝常伯樊道:“你可记得我家苑娘认了苏山上的药王爷当干祖父的事?”

记得。

当年就为让女儿认一个野庙里的药王像为干爷爷的事,当年临苏城里没少对岳父的风言风语。

但岳父乃金科状元,临苏这个小

城很少有他这般出类拔萃的书生,他做出此等卓尔不群的事来,倒让本地的书生对他推崇不已,认为这才是大学之士的风采。

苏府在临苏,有如鹤立鸡群,独树一帜。常伯樊能战过颇多因对苏状元景仰改而对其女心怀仰慕的诸多学子,也动用过心思手段,对此,他岳父心知肚明,却并没有觉他行事偏激,而是默认了他的用心。

岳父的特立独行,常伯樊在求娶苑娘的这几年再深知不过,闻言笑道:“小婿记得。”

“现在都四月中旬了,该给药王爷上香了,往年都是这个时候去,你家里的事忙完了罢?”

“忙完了,不知是哪天去?是明日还是后日?小婿这边皆听您俩老的安排。”

“要不后日?”苏谶试问,知晓像女婿这样握着一家甚至一族生计的人,不提前做好安排,临时是出不了门的。

“后日不行,推迟两三天也可。”苏谶又道。

“就后日罢。”常伯樊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看他没什么为难之色,苏谶拍板。

因常伯樊说要回去和女儿一道用晚膳,苏谶夫妇没有留他用膳,苏谶亲自送他出门,常伯樊连连推拒不成,便领了这份情。

送出门口,翁婿作别,常伯樊接过南和牵过来的马,握紧缰绳走了几步,欲要上马之即,临时回了下头,居然看到岳父还在。

苏谶见他回头,扬起手背朝他挥了挥,让他走。

常伯樊朝他拱手,翻身上马,马儿跑了一小段,后面紧跟的南和在他侧后一方道:“爷,苏翁大人还在呢。”

常伯樊侧首,看到了岳父背手而立,遥望他这方,看到他回头,似乎还笑了。

模模糊糊的一眼,常伯樊回过了头,握住缰绳,大声喊了一句:“驾。”

他能明了苑娘对她父亲的依恋。

那是一个宽和的长者,即便是对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的再不好听,爱护他之心却是从未少过。

常伯樊但凡晚上没有要紧的事,就不会在外逗留,每日准时戌时前半柱香回府,洗手换衣,等候晚膳。

苏苑娘每日晚膳戌时开,这是她在家里用膳的时辰,嫁到常府,因未有公婆需要侍候,府里也没有其余长者照顾,府中皆由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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