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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千娇百媚 第29节 (第2/2页)

弄脏了衣裳肯定是要回宫更衣的,孟春自然是挑了这个最容易也是最简单调开容太妃的法子, 这会儿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点头称是。

“自作聪明。”周津延不留情面地训道。

孟春一噎,纳闷自己这是办成了差事不仅没得好,还挨了顿骂?

孟春没撞见幼安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自然是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思索了一会儿,才试探地说道:“卑职打听过,那道菜是甜汤,并不会烫到容太妃,不过还是卑职莽撞了,请督公责罚!”

周津延这会儿全然没了在避风亭中的笑意,面色冷淡眼神凉薄,胸腔在翻江倒海般地折腾,他对孟春行事了解,明白他的分寸,说生气还不至于。

归根结底心中那点儿不快还是因为那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 。

周津延几乎是独掌西厂和司礼监,在皇城说句一手遮天也不为过,而一个空有美貌却无倚仗的太妃,只要他想,他有无数种办法让她顺从。

不过,到时候依她爱哭的性子,怕是要泪漫皇城了。

周津延不得不惊讶自己待她的仁慈,低头看自己看似洁净实则沾满血腥的双手,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脸色更加难看。

周津延不说话,孟春也跟着埋头闭嘴了。

只在心底嘀咕,他们督公对容太妃还真是不一般。

之前几样差事都是他去办的,谁能想到他好歹一个西厂掌司,走出去也是个威风凛凛的角色,竟然还要做偷炭换炭这等事情,说出去,那些同僚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一路出宫,周津延转头对孟春道:“你回吧!明儿不必去西厂,好好歇几天。”

眼瞧着周津延就要上马,孟春也不做哑巴了,开口略带拘谨地说:“我和中吕几个办了个席面,准备等收了差事,一起喝一杯,不知督公愿不愿意赏光?”

周津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热闹吧!我就不去了,你告诉他们几个,和往年一样,初四来熹园吃饭。”

周津延做的决定从来没有更改的,孟春只能作罢,又不甘心地道:“大过节的您一个人在熹园……”

周津延扯唇,年年如此,他已经习惯了,翻身上马,朝他微微颔首,在西厂番子们的护送下,去往熹园。

偌大的熹园灯火通明,冬景别致,只是格外的冷清,没有一丝过节的气氛。

侍奉于此的仆役除了管家,皆是耳聋口哑的宦官,深夜整个熹园除了山石上的溪流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周津延径直回到卧房,亲手将斗篷搭在衣架上,靠着床柱盯着它看,脑中全是幼安裹着他斗篷的情形,一黑一白,纯净又妖冶,周津延默默看了好一会儿才动身去了浴房。

半刻钟后,周津延穿着中衣从浴房回来,身上氤氲着水汽,从书案前走过,随手拿过一本书,再路过衣架准备上床,走至床前,忽然停下脚步。

转头看向衣架,上头的貂皮斗篷不翼而飞。

凤目瞬间酝酿起怒气,手中书册的书脊被他捏弯,阔步往外走,穿着面料柔软白色的中衣,也丝毫不损他逼人的气势。

周津延用力拉开屋门,冷风铺面袭来,他停住脚步,清醒了。

许是因为身份原因,周津延格外爱洁,穿的得衣袍每日都要换洗烘干熏香,按规矩,侍仆将斗篷收走,是应该的。

周津延手指捏捏疲惫的眉心,长叹一口气,罢了。

*****

吉云楼

珠珠熬过了困点,精神抖擞地把幼安的大袖衣和霞帔上的污渍冲洗干净,再用熏香火斗烘干,抱着叠整齐的衣物来到幼安卧房。

屋内温暖静谧,只有两三个烛台闪着微光,珠珠把衣裳放进衣柜中,小心翼翼地关上柜门。

来到炭盆前瞧了瞧炭火,却见架在炭盆上的熏笼上平铺着两方绢帕。

一方是她帮幼安绣的,很好认,另一方是陌生的,她没见过的绢帕。

关键是这绢帕的布料是柔软名贵的素缎剪裁的,一点儿多余的花里胡哨的花纹都没有,只有细腻的暗纹,摸起手感很舒服。

上面由带清爽的皂角味,珠珠猜测是幼安洗澡时,带进去,自己洗的。

珠珠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把它们叠好准备放到床旁的小几上。

蹑手蹑脚地放好两方绢帕,掀开帐幔看了看幼安,幼安背对她,面庞朝里。

珠珠帮她提了提棉被,盖住她快要露出来的肩膀,才悄声离开。

听见门声,鼓囊囊的被子动了动。

幼安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她睡不着!

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刚刚不敢让珠珠听见担忧,只能裹紧自己的棉被,动都不敢动。

幼安叹气,都怪他!

她小小的心脏被周津延搅合得乱七八糟的,一闭眼,周津延的脸就出现在脑海中。

幼安揉一揉有些做疼的心脏,眼皮子困得直打架,想睡又睡不着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幼安半梦半醒,一直到天空破晓,她才沉沉睡过去。

年初一要给太后请安,但幼安埋在被子里起不来,脸色也不好。

珠珠斗胆跑去慈宁宫帮幼安告了假。

还好幼安平日里病弱的形象深入人心,太后虽有些不高心,但也没为难她,说了些让珠珠好生照顾幼安这类的场面话,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幼安睡了个昏天黑地,是被一楼院中的笑闹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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