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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兔包 第50节 (第2/2页)

只见阮天心两只手抱着一个超级大的箱子,听到门开的声音,从箱子后面露出一张笑得红红的小脸;头发也有点凌乱了,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奔他而来的日剧女主角。

后来再想起来,竟然是谢观记忆里最漂亮的一个笑脸。

她把箱子迫不及待地往谢观手里一塞:“生日快乐!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从一岁到二十六岁的礼物哦,我全部准备了。”她有点气喘地说,“一岁小宝宝适合的迷你电子琴,两岁的唱歌娃娃,三岁的益智积木……”

“然后到二十五岁的手绘本。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认识呢,但是我从我们认识的那个夏天开始画,画了有半本了!还有半本,冬天和春天,我们可以一起在今年完成。”

谢观沉默着,甚至有点吃惊地微微张开了嘴巴,俯视被他抱在怀里的箱子。

里面的礼物非常多,而且全部分类贴了标签,从一岁贴到二十五岁。小孩儿玩的玩具,少年看的书籍,还有成年人实用的日常物品。

谢观还看到了一些很漂亮的,上面画着复杂玫瑰的餐垫,还有同色系的抽纸巾盒子,各种造型的兔子摆件……都是可以让这个家里增色的东西。

“……”他的手轻轻一动,把整个箱子小心翼翼地放下来。

“你不拿出来看下吗?”阮天心仰着脸,好奇地问他。

然而谢观一声不吭,往前跨了一步,扣住她的脸。

一个吻,便居高临下地覆盖下来。

明明是非常傲慢的姿势,他却心甘情愿微倾身子,好像用尽了毕生的温柔和耐心,慢慢吻她。也因此,阮天心红着脸被他亲着,突然非常清晰地尝到了一点眼泪的咸味。

她睁开眼睛看他:那排黑森林一般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好像……又哭了。

她不再去看。专心致志,用嘴唇的柔软尝试安抚。

……

在亲吻的间隙,谢观分出一点点神思,想:他最近总是爱哭。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这样是正常的吗?

在阮天心面前,他似乎在进行一场退化;又可能他其实从来没前进过。他一直是那个非常缺爱、又很倔强的小孩,把自己武装成大人,心里却还像小时候那样,马不停蹄地走在通向爱的路上。

刚认识阮天心的时候,他不急,因为他觉得他没这么需要她。

刚喜欢上阮天心的时候,他也不急:人生这样过过也行,拥有阮天心属于锦上添花。

但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压在心眼里的期待:她是不是可以分给他一丝一缕的爱,让他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偷不那么难堪。

然而结果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她的爱是暗室里的灯,和雪地里的炭。他一旦感受过,便念念不忘、心有不甘。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没有她的爱,他会死。谢观确信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放手。

为了留住她,不惜一切代价。

……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阮天心的嘴唇又不出意料地麻了。她呜呜咽咽,向谢观表示控诉。

谢观任由自己的眼睛红着——反正他在阮天心面前向来是没什么脸面可言的,又冲她伸手:“那我二十六岁的礼物呢?”

声音含着哑,渗透一种让人筋酥骨软的天赋。

阮天心耳根又发起烫。她别扭道:“……不在这里,在我背后。”

她微微往边上挪了点步子:很难为情似的,挪得很小。但谢观也看清了,她身后有一个行李箱。

“……”

二十多年来,谢观很少有那种脑袋“嗡”的一响,世界停摆的感受。几乎生命里所有的冲击都是阮天心带给他的,简直像专属魔咒。

就好比现在,他盯着行李箱看,大脑一片空白。意识爆炸后的碎片在脑海里浮浮沉沉。

他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对啊,就是你想的那样。”阮天心难为情道,“你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就是我,很土吧。”

她咬着嘴巴,努力看向他的眼睛:“我一直在等……等你跟我说同居的事情。可能你喝醉的时候是乱讲的,也可能你觉得我这样有点轻浮……”

“但是我非常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她这会儿脖子到脸全红了,连手脚也是红的。说这种大胆的话,耗尽了她的全部勇气。

“听说你家里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关、关键是我带了这么多东西……连星屿送我的音乐小熊都带出来了。你千万不要赶我走。”阮天心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

为了缓解尴尬,她的脚趾在鞋子里蜷曲着动了动,还是好忐忑:“所以,我们明天能一起去挑窗帘吗?”

“……”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谢观突然抬手,捂住了眼睛。

“可以,”他像傻瓜似的又重复一遍,“当然可以。”然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阮天心看着他,惊慌失措!

“你怎么又哭了啊?”她一下子跳起来,“哎呀,哎呀……”

……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傍晚,就像谢观第一次遇见阮天心一样。

在《眼中世界》的镜头下,他蹲在小路边,寻找一个适合上镜的路人。因为缺少目标而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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