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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老样子。上课，写书，跑研讨会。头发又掉了不少。”蒋文敬指了指自己的头无奈笑叹，问她：“你呢？”

“我也老样子，到处玩，交朋友。”

“交那么多朋友，没交个能谈恋爱的？”

“有是有啦，断断续续有在谈。”蒋漫含糊道。

蒋文敬调侃：“有机会带过来。我倒要看看哪个小子这么有福气能被我们家漫漫看上。”

蒋漫笑笑，反问：“爸，那你呢，怎么这么多年也不再找个伴？”

“有那功夫我多写篇论文了，”蒋文敬摆手，“而且我更喜欢一个人过。”

“您老人家真是一点没变，事业脑。”

两人都喝茶。安静一会儿后，蒋漫突然说：“爸，你爱我妈吗？”

猝不及防。蒋文敬抬眼看她。她表情不像责怪之类，好像是真心询问。

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了几下，蒋文敬说：“爱过。”

“那就是现在不爱了。”

“……她依然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孩子的母亲。”

蒋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捏着银勺在茶杯里搅弄。她带着困惑说：“爸，你觉得爱是什么呢？”

蒋文敬本能想从各个流派引经据典，下定义作解释，给出丰富的答案。比如，爱是对真理的追寻，爱是上帝的恩典，爱是对抗虚无的选择，爱是冲动，爱是父权的工具……但

对面投来的求解眼神，像很久以前，久到她还没有这张餐桌高的时候，小女孩翻开某本晦涩的大部头，指着一个字问他：“爸爸，死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