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校里的调查与游泳队的内幕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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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调查

“高中学校里有游泳池，这挺罕见的”。姜晓箫说道。

上午，为了调查溺亡案的真相，一众警察再次来到了这所学校。

发生在校园里的案件，而且还是涉及到了命案，估计上面的相关部门肯定会施压，要求低调办案，媒体记者肯定也会趁机大肆宣扬。现在都一年没破案了，专案组的压力估计不是一般的大，这样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要突然往专案组里面调人了。

“就在这边”。

一行警察朝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所幸现在是上课时分，除去老师讲课的声音，校园里十分安静，如果是下课时间，学校里突然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估计会引起骚乱。偶尔能看见几个老师、校领导或者学校的环卫工人出现在外面。姜晓箫等人没有理会这些，径直向体育馆走去。

这是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再来高中，虽然这里不是自己曾经上学的高中。但看见这些熟悉的教学楼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姜晓箫难免感慨起来。眼前的一切景象让人不由的回味无穷。

映入眼帘的是学校的体育馆，几人来到里面，这里是体育馆的大厅，往楼上走是一些进行其他室内体育活动的馆场，在顶楼则是行政办公处，那里是一些体育老师和保卫课老师的办公室。而再往里面走就是游泳馆，一年前的案发现场。现在没有体育课，整个大厅空空荡荡，除了一行警察，再无他人。

接着往前走，就是更衣室，潮湿杂乱的场景映入眼帘，这是游泳更衣室的标准样子，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显然离案发现场不远了。

“游泳馆有男女两个入口，没有其他出口，去游泳馆必须经过男女更衣室，因为是更衣室所以没有监控录像也很正常，问题是学校的游泳馆里竟然也没装监控录像，所以没人知道案发时现场发生了什么，这无疑是给案件侦破加大了难度。外面的大厅里倒是有无死角的监控录像，不过案发时候，只拍到了两名死者进入游泳馆，去游泳馆只有一条路，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案发时除了死者没人靠近过游泳馆，案发前到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但案发前没人留在里面。也就是说案发当时，案发现场游泳馆里只有两名死者”。一名警察开口说道。

湖绣旗说：“现在不是周末，我们总是来这调查真的好吗？这会影响学生们上课的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姜晓箫说道：“如果真等周末的话，学生都在家里那也不好询问，现在当时作为目击证人的师生都在这里，另外马上就要下课了，呈现在上课没人，赶紧调查一下这里。等下课后，趁下课时间询问一下当时目击到现场的同学”。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游泳馆里。

“这就是那游泳馆吗？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啊。”姜晓箫感叹道。

这是一个巨大的游泳馆，差不多有半个教学楼那么大，泳池总面积为20x10米，水深达1.8~2.0米，10组浮漂构成的分道线漂浮在泳道上面，泳池的一边是专门为跳水运动员设计的跳水平台，泳池外的地板铺满了闪亮的陶瓷地板砖，整个游泳馆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用通俗的话来说：这里是一个十分标准的游馆。

“是的，这里就是。不过没什么好感叹的，一年前，这里是凶案现场”。同行的一名警员说道。

另一名警员说道：“不能妄下结论吧，还没确定是不是命案，虽然案件疑点很多，但是意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这里的负责人在哪？”姜晓箫问道。

“在这，”说话的警员指着一旁的男子说道：“这位是游泳队的总教练杨帆，同时也是体育保卫科科长”。

“您好”姜晓箫说道。

杨帆说道：“您好，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我负责的。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杨先生，请问您对校园里发生的这些不幸的事情怎么看待？”姜晓箫问道。

“非常令人痛心，死去的三个人都是游泳队的王牌，是未来冠军队的种子选手。但从老师这一视角来看学生死了，老师肯定心里是很难过的”。

“这三名学生都很优秀吗？”

“是的，特别是最开始在这里去世的两人，可是游泳队第一第二的常年霸榜。没想到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是我们的责任，游泳这种运动本来就有安全隐患，都是我们的安全工作没有做到位”。

“那天具体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两人会在课堂前出事？”

“那两人通常在课程结束后还会留下来练习，经常会在游泳课还没开始前就提前下水游泳了。出事那天也是这样，那天下午第一节课也是她们的游泳课，那两人按照以往惯例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她们就提前去游泳馆了，结果下午第一节课上课时，就被来上游泳课的师生发现两人都在泳池里溺水了”。

“比别人要勤奋不少嘛，难怪经常霸榜第一第二”。湖绣旗说道。

总教练杨帆说道：“是啊，但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现在想想课下不禁止学生靠近泳池实在是错误。出事后我们开始严加管理，现在泳池只有游泳课时才会开放，并且加强了课堂安全教育，要求学生们注意安全，尤其是防溺水，并告知所有学生严禁午休后半小时内下水游泳”。

湖绣旗边记笔记，边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他决定现在不做过多思考，避免被多余信息迷惑而搞混淆，他决定现在先记录好证人的证词。

姜晓箫问道：“您觉得死去的几人有遭其他人妒忌的可能吗？”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们的学生吗？我很负责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相信我们学校的全体师生，没有学生会干那种事”。

“啊，不，不是，不算怀疑，单纯的询问一下，毕竟我们办案是要考虑各种可能的”。

“不会的，我可以肯定，你考虑的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这两人虽然成绩很好，但不存在有人因此嫉妒她们，甚至是杀她们。我相信我们学校的学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听说这俩人和其他学生的关系并不好啊，据说她们经常欺负其他同学”。

“是有这么回事，但我不认为这会让其他同学对这两人产生恨意，甚至想起杀人。而且出事时我也赶到了现场，当时的情况就是单纯的溺水无疑了，不存在你们所设想的那种情况”。

“但是会游泳的人真的那么容易就溺水吗？您自己也说了，这两人是游泳队的王牌，这样的两个人真的有可能会一起溺水吗？”姜晓箫问道。

对此，主教练杨帆回答道：“为什么不可能？不是有句话叫作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吗。就算是王牌运动健将，也会出现意外。所以现在我们加强了管控，来避免类似悲剧再度发生”。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与案件无关，但作为流程我们必须要问：案发当时你在哪？”一旁的另一名警员问道。

“啊，这个问题去年出事的时候当时来的警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记得当时我是在教务处和其他校领导在一起开会，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后来知道出事时我们都是一起赶到的”。

“好的，谢谢，你可以先忙你的去了，如果我们还遇到什么想问你的问题之后会再来问你的”。同行的一名警员说道。

主教练离开后，几名警察讨论了起来。

“对于他刚刚的那些话，你们怎么看？”一名警员问道。

“说的应该都是实话，不过可信度依旧不高，”姜晓箫说道：“他认为学校里的师生不会去犯罪完全是凭主观意识的认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依据，不过这也正常学校老师基本上都会相信学生，不愿意相信学生会这么做。另外虽然他承认了两名死者存在欺负其他同学的行为，不过为了顾及学校名声，肯定会加以修饰，并且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但既然他承认了，就说明肯定是存在的，估计就算问他关于两名死者欺负其他同学的行为，他肯定也会加以粉饰，估计实际发生的比他说出来的要严重的多。既然这样就确认了，这所学校里肯定存在校园霸凌行为，那么杀人动机就有了。而且杨帆说不存在嫉妒行为肯定是假的，或许确实不会因为嫉妒去杀人，但学校那么多学生，在中国式家庭教育的背景下，对于两名常年霸榜第一第二的两名死者，想不嫉妒她们估计很困难”。

“确实，果然很可疑啊”。一名警员说道。

“可是我们也没有任何依据来证明这件事情”。湖绣旗说道。

姜晓箫回答道：“没错，现在只是开端。马上下课了，等会我们先去问问其他知情人，来获取更多线索看看”。

2、案发当天

10月初旬的下午，夏天才刚刚结束，初秋时节，夏日的炎热还没有完全散去，下午2点，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对于学校游泳队的学生来说，第一节课无疑是幸运的，炎热的天气上体育课无疑是种灾难，但如果运动项目是游泳，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那天25~27c相比较夏天30、40度的高温来说无疑要凉快很多，但现在依旧没有什么比游泳更合适，更舒服的运动了。

毫无疑问，学生们也是这么想的。只见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对接下来即将要进行的运动充满期待。就像男女更衣室必须分开一样，学校的游泳课也是男女分开上的。这所专门培养运动员的学校，游泳队也是分为男子和女子，这节游泳课是女子游泳队的游泳课，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接下来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样的画面。

体育教师带领着学生来到泳池边准备下水去进行水下运动，突然在水上漂浮的物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定睛望去，只见两个人漂浮在水里，学生中有几个人认出了两人，清楚两人习惯的她们起初并没有把眼前的情况当回事。

很多人认为，溺水的人会双手向上大幅度摆动，嘴里大声呼救，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真正的溺水者是很难被人发现的，这就是为什么人山人海的泳池里溺水事件发生的概率依旧很高，周围的人很难注意到那个人是溺水了。

就像很多溺水事件一样，一开始学员们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很多了解这两人的人也知道她们平时习惯的人对出现在泳池里的两人也没有感到任何奇怪。直到岸上的人对让她们上来这句话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在场的众人终于开始感到不对劲，仔细看去，才注意到，两个人都是脸浸在水里，整个人全都一动不动。

看到这里的众人，人群中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谁终于第一个意识到两人是溺水了，但只听见人群里有人大喊了这么一句，接着那个人就毫不犹豫的立刻跳入水中。

现场人声嘈杂，游泳课毫无疑问是不能再上下去了，实际上不只是游泳课，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毫无疑问今天是要停课了。

救护车很快就开来，带走了两人，之后警察也来到了现场，对现场的相关人员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之后，遣散了现场的所有人员，之后学校宣布下午停课，对于大多学生而言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虽然游泳课上不了，但学校下午放假，后面的所有课也一样上不了了。但对于两位同学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不幸，也是她们这一生最后的一次不幸，医护人员来到后进行了一会抢救，之后经过一番检查后，两人就被救护车带走了，毫无悬念，这是下达了死亡通知。两个未成年人生命就那样定格在了那个花一样的年纪，无论她们生前做个什么，但当死亡真正降临时，毋庸置疑还是令人十分惋惜的。

“那天下午，我带着学生们来到泳池准备在下水前先点名然后进行热身运动来着的，然后就有学生看见水里飘着两个人，因为当时还没有点名，所以我也没察觉出来下午来的人少了，然后学生说那两个人在泳池里，因为以前她们也经常提前下水运动，所以我也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就让她们感觉上来。可喊了半天都没反应，后来才发现两个人都溺水了”。

对现场观察了一番后，一行人来到了办公室询问了当天负责那节课的游泳教练。

姜晓箫浏览了一下当年的相关人员的名单，然后问道：“请问您就是当时那节课的老师吧——当时在现场第一名发现案件的教师，刘钰老师没错吧”。

“是的，我是这所学校的体育老师，也是女子游泳队的教练”。这名名为刘钰的女教师回答道。和其他女性相比，她的头发剪得非常短，这毫无疑问是作为游泳教练在游泳时为了更好的带泳帽以减少水的阻力。作为一位运动员教练，她脸上更多的应该是自信与强悍带来的精湛的笑容，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又被警方盘问，她现在的脸上毫无疑问只有慌张带来的焦虑。

“当时就是你们那节课的学生先发现了两个人溺水了对吧？”一名警员问道。

“对，当时是我的课……我当时带着游泳队的学生们当时去……”这名教师结巴道。

“冷静一点，当时你也在现场，能和我们描述一下现场的情况吗？你应该之前和问你的警员说过了，但现在还请务必再和我们描述一次。好好想想去年发生的事情，看看之前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描述的越详细越好”。

“好的”。

接下来，刘钰开始详细描述了当天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

“当时发现两人不对劲时，我记得当时是李荟第一个大喊她们溺水了，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然后她迅速跳下水去救人，之后又有几个同学也跳下去了，然后李荟先救起其中一个离她比较近的，把她交给其他下水救人的同学，然后又快速游向另一个溺水的同学”。

“那是去年的事情，您记得还挺清楚的”。姜晓箫说道。

“是的，因为真的让人难以忘记”。

“当时是下午两点，对吧？”

“是的，我们是那个点上课的，第一节课就是下午两点正式开始的”。

“那两人呢？听说她们总是提前去泳池，你认为她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不太清楚，应该是午休还没结束就过去了，我们上午是12点前放学，然后12点到1点是中午的午休时间，学生们可以自由支配，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选择留在学校，这些我们老师都是不会管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她们是什么时候去的游泳馆，不过按照估算，有可能是提前1小时或者半小时，也就是1点或者1点半的样子”。

“您当时呢？出事的时候，您不会只看着自己的学员下水，自己在岸上待着吧？”湖绣旗问道。

刘钰说道：“不，当然不可能，反应过来后，我也立刻下水救人啊”。

同行的一名警员问道：“当时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感觉到水下有哪不对？”

“没有，下水后除了感觉水里特别冷以外，没有察觉到其他任何不对，估计是水太冷导致人发生抽筋，从而使人溺水，这种事故很常见的”。

一名警员问道：“你这节课的学生都是那几个班的，为什么有高一的，也有高二的？”

“哦，我们这是游泳队，学生报名后经过对学员的考核和挑选后，专门组织出游泳队后成立的一节课，所以学员是从各个年级各个班挑选出来的”。

姜晓箫问道：“你对死去的两个学员怎么看？她们和其他人关系融洽吗？”

“她们是两名十分优秀的学员，对于她们的遭遇，真的让人无比痛心，她们不仅体育成绩优秀，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好，还有李芸，她们三个在游泳队的关系特别好，这也就是为什么，发现两人溺水后，是李芸第一个跳下水去救人的了，当时救下第一个后还去救另一个，这足以证明她们之间关系的融洽。只是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连她都，我不明白老天这是为什么？”

姜晓箫问道：“不说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那她们和其他同学的关系呢？是否融洽？”

“她们……和其他同学的关系，还算融洽……”。

“是吗？可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三名同学经常欺负其他同学，貌似有校园霸凌的行为”。

“啊，不是的，警察同志，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很常见，谈不上是校园霸凌，我们学校绝对没有校园霸凌”。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虽然之前肯定有警察问过您了，但按照惯例，我们还是要询问一下：请问您出事前在哪？也就是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前，午休时您在哪？”

“我当时就在这，在办公室里，办公室的几个老师都可以为我证明”。

一番询问无果后，几人选择离开。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犹豫，而且脸色明显更为慌乱，眼神飘忽不定”。湖绣旗说道。

姜晓箫说道：“是的，而且她说小打小闹，这明显是在粉饰。知道黑羊效应吗？被欺负的称为黑羊，霸凌者为屠夫，旁观者为白羊，屠夫欺负黑羊的底气就是白羊和黑羊的沉默。一般学生被欺负了，被霸凌者和旁观者都会选择沉默。老师和校领导得不到过多的依据，为了学校名声，都会选择低调行事，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不要说这三名学生还十分优秀。如果是差生混混去欺负人，老师或许还会管管，但如果是好学生去羞辱成绩不好的学生，那通常老师都是主观性的相信好学生不可能这么做，更不要说，三个死者家里有权有势，时间长了等出现霸凌了，学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行的一名警察附和道：“那是刑事案件的可能性非常高，凶手很有可能是被她们欺负过的学生”。

老实人被逼急了，其危险程度是无可估量的。在场的刑警无人不了解这一点，毕竟除了调来的两个新人，他们可是见过无数这种老实人犯下的罪行了。

狗急跳墙，兔子逼急了也会去咬狼。

“说得对，”姜晓箫说道：“现在去死者的教学楼调查一下”。

3、询问